戒尺用劲敲在案头上,老头板着脸问:“上次我留给你们的问题,怎么不见答写?”
如果整日游手好闲,从不听讲的白锦时写了你留下来的题,那才叫稀罕事呢,估计会成为怀梦泽传出来的第二条顶流八卦。
明明知道这老头事多,阿月走的时候竟也不多交代我几句,委实草率。
可此刻我是阿月,不是白锦时。
我思量着该以什么样的由头去搪塞,没想到老头看我沉默不语,更怒了,戒尺指着门外训道:
“孽徒,自己出去反思吧!”
行啊,我眼睛一亮,册子都没收拾就毫不留恋地走出学堂。夫子在堂中大手一挥,学堂门“啪”的一声合上。其他学子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可管不着,寻了个离学堂远的地儿,拿出提前备好的小酒,呼噜呼噜喝起来。
这次酒酿的味道好生绵长甘甜,叫人回味无穷,估计是贪杯一不小心上了头,我有些头昏眼花。
也没注意看脚下来路,腾空一跃我站在一处宫殿的琉璃屋檐上,准备在上面小憩半晌。
翻过身一不小心瞧见有人朝这边步来,原来这边已经在王宫了,不远处就是宫殿间纵横交错的道途。
那人着一身素白的衣袍,衣袂飘浮似有暗香浮动,光是远远的一抹身影就如芝兰玉树一般,令人心旌摇曳憧憬不已。
越来越近,我终于看见,一头银发似月色撩人,那双精致的眉眼摄人心魂,偏偏又端着冷漠高贵,薄唇轻敛,疏离与貌美都恰到好处,如雪原上月色照耀下的冰莲,不染一尘,遗世独立。
惊为天人!
我自认为不是个肤浅之人,但现在看来,也许是的。
这世上怎地会有这般好看之人?说得再冠冕堂皇些,那双潭水深千尺的桃花眼,一眼就映入我心底。
许是察觉道这边有道灼灼目光看着他,他朝这边抬眸。
刹那间,我眼前只余下漫漫星辰。
可惜的是,他只看我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我把酒壶往地上一砸,大喝一声:“站住!”
他脚步一顿。
我从屋檐上跃下来,跑到他跟前去,盯着那双好看的眼眸谄媚笑道:
“敢问神君……你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