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降笑得坦然自若,半分都不在意他的威胁,“你们卫家如何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必要让我们揭出来。既然你想听,小爷就告诉你,我们公子说了,你们卫家此次出兵劳民伤财,搜刮百姓,造成南疆子民积怨已久,由此你们连南疆子民敬为神明的圣女宫都不敢彻底除了去,就怕呀,内部生乱。”
这话说的很笃定,慕容云降边说着便停下得意看他一眼,见他逐渐变得不好的脸色继续分析下去。“就是现在,你父王在安阳和大楚持久对战,只怕过不久也没什么粮饷了,况且你们现在主事南疆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得要时刻讨好扣着南疆金印的你们皇家的几个老怪物,我们公子说的对也不对啊,二王子?”
卫天瑛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何止是对,这是南疆皇室内部许多人都没看出来的,就如他那个愚蠢的嫡兄,只等着继承父王的位子。陆君遥一个外人竟然能看到这一步,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你们公子还说了什么?”
“我们公子还说,真是可惜,就是这样,南疆王他还是不怎么愿意放权给更有抱负,想一展身手的二王子的你,反而把王宫都交给了你的王兄卫天宏,致使你们卫家无法走出困境,并且……”
“够了!”满腔郁火的卫天瑛突然被激发,“你直接说,陆君遥想干什么,他究竟有何目的?”
慕容云降挑了挑眉,“二王子不必激动,小爷不都说了我们公子想要和您做笔生意么,公子遣我来与二王子商谈,我们帮二王子夺下这王宫的控制权,还能给您夺回金印,立下此功,到那时,南疆王百年后的传位人选就非你莫属了。”
“陆君遥会有这么好心,他想得到些什么?”
“二王子果真是个聪明人。”慕容云降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您也知道我们公子什么都不缺,就是被大楚慕容氏打压的没地位,娶不到什么中意的夫人,至今无妻室。前些年游历南疆曾对圣女惊鸿一瞥,自此上了心,只是那时圣女高高在上,且不可成婚,现在知道凤凰落难,想讨个顺水人情。”
卫天瑛的眉头皱得死死的,别的都好说,这秋水裳父王交代过定要看好了,他总不能把人给送出去。
慕容云降看出了他的犹豫,接着劝道,“二王子不妨想想,南疆王之所以留着那秋水裳,是怕引起南疆子民群情激愤,若是她自己愿意嫁给我们公子,历代必须是圣洁之身的圣女自甘为人妇,那责任可就不在皇室了。”
话是说的没错,然则那秋水裳硬气的很,连低头都不肯,怎么可能做出有辱圣女宫的事。“秋水裳她未必肯。”
慕容云降不在意的摇头,“肯不肯要试过才知道,小爷这里有临行前我们公子捎带的信物和按大楚的聘礼单子一份,还得劳烦二王子转告。要是人真的可聘娶到,我们公子愿意将巨值聘礼留在南疆作为和大楚交战的筹资。”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打着络子的香囊。
看着卫天瑛那明显松动的神情,百里恒铮一时觉得好笑,他突然想起昔年初识,她也是借着沈长兮的名义来空手和他谈交易。那时的她也如今日气定神闲,处变不惊,让他一眼便入了心。
彼时他不知道什么是心喜,什么是情,只觉得自己看这个小东西十分有趣,找到了他二十多年感到有意思的事。直到后来的沦陷,想要占有她的执念,再到她消失时自己的难以忍受,一年内疯狂的用尽一切手段一统北漠,就是为了亲自到大楚找到她。到今日,不可失去,不可分离。
百里恒铮陷入回忆很久,那边的卫天瑛也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野心敌不过谨慎。“好,这笔生意能做。”
“那小爷就静待二王子的好消息了,现在,小爷可以带人回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