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六合镇的天香楼如今就是一副破败的光景,外面日头即使很晒,里面却冷冷清清的,连伙计都靠在桌子上打瞌睡。
一个轻微的喷嚏声立马就把打瞌睡的伙计吓得神清气爽,慌张的抬头向楼上看去,就看到那张惊鸿一瞥的俊脸上微微蹙着眉。
段鸣不悦的揉了一下鼻子,灵敏的朝楼下看过去,眼里的傲气一下子把伙计看得自卑的低下了头才收回了眼神。一旁的毕摩连忙小心的提醒道,“公子,最近天凉了,您还是加一件厚披风吧。”
段鸣不悦的冷嗤一声,不知道何处来的凉风一股一股的朝自己面前吹,他单薄的长袖已经被吹得向后高高扬起,“几月了?今年凉得可真快。”
毕摩从楼上瞥着门口的略暗的气候小心翼翼的回答,“已经十月末了。”
天香楼的客人从八月就一直减少,直到如今的寂寥无人。段鸣每个月都会抽空回天香楼等王芷柔向自己低头,可不知不觉等了五六个月,王芷柔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毕摩的手指摩挲着袖口里的书信,心里也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信递给自家公子,毕竟去收集王芷柔的消息只是他的自作主张。
段鸣高傲的面容上夹杂了几分烦躁,说话的嗓音都是火气,语气却更加轻蔑,“把你查的消息递给我,我到要看看这王芷柔离了这天香楼究竟闯出了什么名堂!”
听到段鸣主动提了,一脸纠结毕摩也放松下来了,一边把袖口的书信递给段鸣,一边答,“她开了酒楼,办了一个商会,还有开了一条稀奇古怪的美食接。”
段鸣不屑的打开书信,看着更详细的记录之后,高傲的脸上逐渐出现了几分裂痕,语气又是服气又是不服道,“她还真,有,本,事!”
毕摩一听这语气,头更低了,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他还真没见过自家公子这副面貌过,浑身都透露着被压一头的不悦。
“毕摩,给我备马车,我亲自去淮州看看她的‘繁华锦绣’。”
段鸣高傲又不容别人质疑的嗓音又继续道,“不止天香楼,我在娄州境内的所有酒楼生意至少流失了一半,这几月凑在一块至少是几十万银子的损失。而她居然靠一个酒楼,美食街,还有商会在这几个月内赚了十几万两银子!”
十几万两银子?
毕摩简直不敢置信,短短几个月内王芷柔能赚这么多,他又记起了几月前王芷柔那双倔强的眼眸,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股佩服之意。
段鸣只是垂眼一瞥,便从毕摩稍显张扬的嘴角上看出了点点端倪,高傲的面容上瞬间充斥着冷意,本就向上扬的嗓音低沉了一点,问,“毕摩,你是谁的人?”
毕摩有种被看穿的羞耻感,随后直接跪在了段鸣面前,一低下头就看到了自家公子不染一尘的衣袍变和靴子,更加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犯了不衷心的大忌。
段鸣冷嗤一声,高傲的眸子犹如暗夜里盯着猎物的野狼,浑身充斥着狂野而危险的气息,内心却夹杂着几分被戏弄的怒意。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那个被打垮又强装镇定的王芷柔,与现在这个有几分嚣张跋扈的人简直不能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