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里叽叽喳喳的,也没法冲散这喜色,本着凑热闹的心情一直跟在了李延暮身后,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李延暮身后一个俊美柔弱的小公子。
小公子冷着一张脸,带着愠怒的眸光就这么盯在李延暮的侧颜上,心里是又爱又恨。
想她一个帝京尊贵的五公主,谁人见了不称赞和敬畏一句,如今就被这个心上人忽视了,恼怒的同时又无能为力。
自从进了这六合镇,对她冷沉又敷衍的李延暮直接变得容光焕发,英气逼人,少了在帝京的文气,倒是多了几分傲气……
李延暮从始至终心里眼里都是早日见到王芷柔,根本就不在意身后跟了谁。等到他把诺言终于停在了李家大门口,心里的急躁才慢慢的松下来。
可门口站了这么多人,根本就没有他想见的那个身影,心中有一丝落寞的同时也泛起害怕和恐慌。
一路上的流言蜚语他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是既气愤又寒凉,更不要说王芷柔了。
何况他被缠得根本没时间出入空间,自然而然被王芷柔认定成了事实,他心里更是寒凉加刺骨的疼。
嘉喻公主见前面的马停了,也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朝李宅大门口瞥过去,也只能看到挽着妇人发的李池暮笑得别样的兴奋,就忽略了两人有些相似的面容,只是讽刺的对李延暮道,“也不怎么样!”
李延暮根本不搭理她,或者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只是利落的下马,并把马身上挂着的箱子一并拿了下去。
那箱子装的可是皇上御赐赐的嫁衣,她一路盯了许久,李延暮都没让她碰一下。可是这箱子立马就要送给一个她自己都看不起的人!
她呼吸凝固,不可思议又嫉妒的盯着被错认着‘王芷柔’的李池暮,眼里都是不甘为人下的骄傲,心里更是奔腾了无数股怒火,也跟着下了马。
见此,身后小斯打扮的宫女忽然惊慌的大喊,“保护公主。”
叽叽喳喳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个个眼睛都盯着嘉喻,而嘉喻只是盯着李延暮急快的背影生气,在她将要开口的之际,就被一个轻柔又空灵的嗓音给打断了。
那声音喊李延暮‘相公’!
可‘王芷柔’刚刚并未开口!
嘉喻见大门口围成一排的人忽然从中散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冰蓝色衣裳的女子缓缓从门口走出来,清澈的眸光与她不经意对上。
她顿时感觉全身发麻发软,若不是身后小厮打扮的宫女扶了她一把,她直接会跪在了台阶上。
眼前此女子明明没有最华贵的打扮,竟然鼎鼎大名的嘉喻公主滋生一种自愧不如的情绪,根本就应对不急。
因此,嘉喻一脸崩溃的盯着王芷柔,那头上素色的银簪子尤其刺眼,渐渐地,眼中氤氲到模糊。
李延暮沉沉的脑袋忽然变得如云朵一般柔软,郑重的举着手里的箱子,一步一步的走到王芷柔,单膝跪地道,“本人李延暮正式以十里红妆,皇帝亲赐嫁衣,帝京的一席之地下聘,求娶王芷柔为白首之人,将死生契阔,永不相离。”
王芷柔掩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清澈的眸光中雾气四起,明明没有苦尽甘来的场景,怎么就升起了这种感觉。
她平复了情绪说声好,才从模糊的意识中发现了自己的颤抖。
终究是放不下,也不想自己的孩儿出生就无爹。而流言终究是流言,只是她过分在意李延暮了,才被被它所困。
喜乐长鸣,嘉喻崩溃慌乱的离场,她根本见不得这喜结连理的情意绵绵,也不想看见。
王芷柔见到纤细的身影落寞离场,嘴角扬起了轻笑,心里却痛苦呐喊,“就你这丫头,还敢跟‘老娘’斗!”
这叫杀人于无形,这嘉喻可能很长时间都无法振作起来了!
李延暮根本记不得什么嘉喻公主,兴奋又激动的给王芷柔一个盛大的婚宴,王芷柔更是命令各地方的无醉楼都可免费吃席一日,可见其老板的阔气。
而段鸣的天香楼那日直接空无一人,除了掌柜没敢去无醉楼,别的伙计早就不知所踪了!
段鸣傲着脸冷笑,其实心里荒得不行,“都如此风光了还这么记仇!只怕某人也不好过。”
新婚之夜,大红蜡烛照亮了喜房,王芷柔在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笑呵呵的抱着一脸小心翼翼的李延暮进入了梦乡。
回想这几年,还真不容易,还好翻身了,美貌银子美男一个都没少!
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