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好像并没有追着这个词不放，既然苏瑾自己不想说，他也不会频繁地过问。
“去茶馆，原因。”
贺北澜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简洁，若是苏瑾脑子转得稍微慢一点，还真的猜不出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赚钱啊。”苏瑾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将头偏向了一边，视线也跟着一同转移。
也许是贺北澜的目光过于灼热，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尽管苏瑾不再看贺北澜，可总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紧，十分不自在。
没等贺北澜接着问，苏瑾自己就主动地继续说了，“那不是我的钱，那是苏毅的钱。”
可能知道贺北澜沉默背后的原因，苏瑾低着头，将自己心中忍耐了许久的话在今日全都说了出来。
“说出来你可能理解不了，但对于我来说，确实，苏家确实可以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我并不想过看人脸色的生活。
从小到大，我没有一天没有看着王氏母女的脸色生活，甚至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十分不起眼的错误，我就会被关进小黑屋好几天。”
说着，苏瑾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种昏暗无光的生活，尽管过那种生活的并不是真正的她，可是那种感觉对于这句身体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
“后来苏蒙长大了一些，他便一直护着我，那段时间，我过得还挺开心的，起码能吃饱饭。”
静谧的夏夜，身边的空气微甜，那是槐花的味道，充斥在两人之间。
女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一旁的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打断，只是聆听。
时间过得很快，起初还挂在天空一侧的银月，此时已经走到了天空的中间，宫墙被银白色的光芒笼罩，红色之中仿佛掺杂了些许朦胧的意味，显得有些不真实。
这样苏瑾有一种自己身处梦境的感觉，眼前的男人的眼中此时流露出的，不是往日的不易亲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到过的温柔。
对于贺北澜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听苏瑾说起自己的过去。
事实上，就算苏瑾不说这些，他也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
只是，当时听方牧的描述，贺北澜并不觉得有什么，当时的他完全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听一个旁人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有些可怜罢了。
可是今日听苏瑾自己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听着苏瑾软糯的嗓音，将他的思绪完全带到了苏瑾自己的世界，他已经将自己想象成了那个从小寄人篱下的小女孩。
他对这个故事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苏蒙在里面起到的作用。
不过话说回来，贺北澜对自己产生的这种情感，感到意外，他看着苏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够牵引他的情绪。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如果能一只这样看着苏瑾，不去想他们两个人之外的一切，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