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物他以前并没怎么见过,爸妈是城里人,爷爷奶奶也不是乡下的,往上头数几代,倒是乡下人哩。他打小就不被他爸妈待见,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从他爹给他起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
季景斐,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的名字好,好在哪儿,没人说的上来,就觉得顺口又好听。
但是他爹当时可不是这么想的,尽管他爹从来没有说过,不过走家串户拜年的时候,也会知道亲戚家的小孩叫什么名儿,那亲戚有两个娃儿,一个叫某景,一个叫某斐。
合在一起,季景斐。
就是这么不走心。
田里开的如火如荼的野草,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在想,自己想必也是一颗野草,不知道开了多少载,终于有一天受不了当根草,这才求了阎王爷去,要自己来做个人,然而这人当着也腻烦了,总想要重新再当根草。
“......或许,我便是他们的同胞罢。”
浦清寒并没有听到。
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喜悦的独自开着的小花儿,忽有调皮的小动物,季景斐看去,原来是几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狗,往上头打个滚,便多了几个低下去的坑,在这片草地上格外惹眼。
“若无闲事心头挂,便是人间好时节。”
无闲事往心头上挂么?季景斐看着身边人的侧脸,月光打在她的脸上,透着莹润的光泽,洁白无瑕的人儿,站在这片渐渐被风吹的发着凉意的土地上,竟成了最美的风景。
“.....或许,以后有空了,我可以陪你四处走走。”季景斐又看着那厚厚的铺在了田野上头的一层绿色的“毯子”。那厚厚的一层毛毯子,是那样的富有活力,就像他身边的这个人。
两人并排看着这麦田,肥沃的土壤,不知滋润了多少生物,地势坤,君子以厚德戴物,来年的春风一扫,又将吹起来一片星火燎原,不过并非是红色的,而是绿色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