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砂走后，屋子便空了下来，白皎月独自坐在桌前，手里的茶不断往上蒸腾着热气。
而窗外杏树被风吹到沙沙作响，杏花散落，有那么一朵被吹入了窗户，在风中无根飘浮，白皎月伸出手，朝它勾了一下，那杏花就好像瞬间有了指引，慢悠悠的落在她的掌心。
白皎月垂眸看着指尖捻起的杏花，想着些事情，想的入神，而她的对面，剑灵的身影缓缓浮现，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她。
“你最近有烦心事？”
白皎月并未抬头：“你从哪看出来的？”
剑灵指了指她的茶：“茶都要凉了你不喝，却要来一朵被风吹落的杏花出神，你说我怎么看出来的。”
“是有点事情。”白皎月看了眼它，说道：“我以为我已经很清楚我所求，以及我要走的路，可是最近我发现，我的前路，甚至我的曾经又蒙了一层层雾，变得看不清摸不透。”
“我现在就像这朵杏花，被风吹落后，不知道该往哪走，只是风把我吹到哪，我就去了哪。”白皎月松开手，手中到杏花便掉进了茶杯，飘浮在茶水上，泛起涟漪：“最重要的是，未知和迷惘让我惧怕。”
如果她无法掌控，就说明别人在掌控她。
白皎月害怕被掌控，因为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摆脱命运，若是当她一路走到尽头，发现自己还是别人手中的棋子，那她做的一切都将变得滑稽可笑。
剑灵不懂白皎月的心境，但它知道白皎月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
它思酌了一番，道：“我们也算是形影不离，我倒是不知道你忽然间会有这般的心事，明明也没发生什么，比试也挺顺利，不过……有一件事我也觉得怪，朔月神与你真是像。”
白皎月眸光微动，随即道：“我在凡人界当过她的神女，那时引领我都神婆也说我像她，也许是缘分吧。”
剑灵闻言诧异：“那真是缘分不浅，与神君相似也不算坏事吧，毕竟朔月神闻名天下，多少人对她趋之若鹜呢。”
白皎月对此不置可否，只道：“我反倒是希望自己再平凡一点。”
剑灵又与她多聊了一会才离去，白皎月沐浴后也熄灯休息，明日是问道大会最后一日，结束后她就准备回一趟凡人界，想到这她沉闷都心情松快很多，没过一会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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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月。”
空灵的声音依旧雌雄莫辨，低喃着白皎月的名字，几分戏谑，几分不屑。
白皎月躺在这一片虚空中，猛的睁开眼睛，意识到这是哪里，她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进入过这里了。
“天道。”她站起身，看向头顶，任何地方仿佛都能传出天道的声音。
天道对她似乎不太满意：“你对我太过无礼了，跪下。”
话音刚落，白皎月双膝便是一阵入骨的痛，她的骨头就这么瞬间卸了力跪在了地上，如磐石般的压力向她袭来，她站不起身，胸腔也差点被压的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