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遂城上空,朔月神一字一句不仅仅是敲打在城主心头,亦是让鸢遂城的百姓胆战心惊,犯下大错,触怒天神,这……这可如何是好!
城主沉浸于女儿犯下大错的震惊中,他只觉得浑身力气忽然被抽空,脑子里只回转着白皎月离开家前的模样。
他颤巍巍的伸手扶着城墙站起身:“天神在上,皎月不在府上,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哦?”朔月尾音拉长,意味深长道:“那这滔天大罪谁来承担呢?鸢遂城主,白皎月是你女儿,是鸢遂城的郡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错是皎月犯下,我身为她的父亲,疏忽管教才让她走向迷途,一切责罚我替她担了,与城中百姓无关,还望天神饶过皎月与鸢遂城。”
城主眼眶微红,他垂眸扫过城中伏地的百姓,拔出腰中的佩剑横于脖颈,而天神不语,只静静的看着他。
他指尖都在颤抖,可他是城主,也是父亲,天神降罪,这一遭在劫难逃,他深吸口气,闭上眼时脑中闪过无数曾经欢笑的画面。
可再一睁眼,确实满目苍夷:“长女犯错,身为父亲难辞其咎,身为城主,责无旁贷,我白留亭今日,便以死谢罪,望天神饶恕鸢遂城,留皎月一条性命!”
随即噗嗤一声,长剑划破他的喉管,血液涌出,他原本高大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身后,赶来的夫人正好望见他落地的身体,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留亭!”她大喊一声,嗓音几乎撕裂。
城主府内,白皎星忽觉心头一跳,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疯了一般往外跑,却被蓬远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公子!夫人命属下……守着你。”
“守我?”白皎星心头的大石越发沉重,他摇了摇头,猛的推开蓬远:“滚开!我要去找他们!”
“公子!”看着白皎星奔远的身影,蓬远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刚出府,白皎星便僵在了原地,他死死的看着那城门上,他的母亲泪流满面,怀里抱着他的父亲,鲜血从父亲的脖颈涌出,好似止不住一般。
明明刚才还在安慰他的男人,现在了无生气,鲜血淋漓。
白皎星放在门上的手指嵌入门缝,指甲扣着木头渗出血丝,热泪滚过他的面颊,他张了张嘴,可喉咙像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声声的哽咽呜鸣。
这一幕替女戴罪,以死谢罪倒是颇有诚意,不过……
“终究不是罪魁祸首,修真界伤的,死的弟子们如何平息心中愤懑与不甘。”朔月叹了口气。
拥着丈夫的夫人闻言,眼中的泪滴落在怀中男人的面颊上,她抬起眸看向朔月,眼底浮现决绝:“天神此意,是不愿善罢甘休,想让我也随我夫君一同以死谢罪吗?”
话音落下,一掌便落在她的身上,城主夫人一界凡人,受这一掌便是飞出几米,口中大口的鲜血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