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好像做了个梦里,梦里她看来你是许多模糊的片段,她似乎听了一段悠久的故事,这故事对于她来说,陌生又熟悉。
后来她的意识清醒了些,她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她总是听见有个男人在叫她的名字,轻轻的,又委屈又温柔。
可当她醒来时,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视线中是一座从未见过的宫殿,华丽奢靡,鼻息间涌入的熏香使人心旷神怡,也让她刚刚苏醒的神智感到舒适。
她眨了眨眼睛,耳边听见捣药的声音,顺着声音她看见一个少女的背影,不算高挑但十分纤瘦,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大却盘着发髻。
她的记忆中应该没有这个人,可这个背影却有点眼熟。
“你是谁?”白皎月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阿巧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回过头清楚的看见白皎月从榻上坐了起来,她才勾起唇笑了:“你醒了,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刚捣好药准备给你熬上呢,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阿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坐到白皎月身边,笑意绵绵。
白皎月不出声,不答话,就看着她,目光从她的眉眼到她的鼻唇,眼底闪过异样的光。
难怪她觉得身影眼熟,原来是她。
阿巧不知白皎月在想些什么,见她呆愣的模样,还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连忙伸手抓过她的手腕把起脉来:“脉象平稳,聚魂灯也无异,你怎么了这是,昏睡太久不适应吗?”
少女如春水般似能包容一切的目光和白皎月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白皎月抿唇一笑,道:“没有不适,只是……我梦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阿巧一怔,眸中神色复杂:“我叫阿巧。”
“阿巧。”白皎月将这两字呢喃了一遍。
这时,长靴踏过发出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赢苼骄身穿一席黑色长袍,腰缠玉带,长发束冠,一身的威严与未散去的煞气,可当他走进殿内,望见床榻上醒来的女子时,眼底的深沉消散,替代的是一层雾气。
堂堂七尺男儿,魔界殿下,竟是说红眼就红眼。
“姐姐……”他薄唇微动,这两个字像是在他喉头哽咽许久才说出口来,含着浓浓的相思与苦涩。
白皎月亦是看着他,他看起来已经褪去了曾经的青涩,高大的身躯光是投下的阴影就足以把她笼罩,她睫毛微颤,五指捏紧了锦被,却终是别过头,一句话都不说。
阿巧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识趣的起身:“你们好好聊着,我下次再来看她。”
经过赢苼骄时,她听见男人低声对她道谢:“多谢。”
她点了点头,便越过他离开。
等人一走,赢苼骄便紧抿起唇,走到床边坐下,也不在意白皎月的态度,只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身体的温度,实实在在的抱着她,他才感觉到这一刻的真实。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掌着她的后脑,低下头埋在她的颈侧:“姐姐,你瘦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