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萧面色凝重的看着唐逸风和唐凌风两兄弟,静静的感受着他们的兄弟情深。不管十几年前所发生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血腥往事,究竟是谁对谁错,有一点,孟萧是清楚的:唐逸风在唐凌风心目中,是非常重要的,是不可替代的。
“大哥,你额角流血了……”唐凌风强忍着恶心感和晕厥感,直接用自己的袖口为大哥唐逸风擦拭着额前流下的血污。
“凌风,你不是晕血吗?还是大哥自己来吧!”唐逸风体贴的说道。
说实在的,能再次活着见到唐凌风,唐逸风除了庆幸之外,还有感激和感动。
原来,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抢救室门外,直直的矗立着狼狈不堪,且面容呆滞的陆轻舟。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朝如此不可逆转的朝着残忍方向发展。
烟灰色的衬衣上,被恩师蒙特利的鲜血染成暗红色。血丝斑斓的黑眸中,仇恨的火焰重重燃起。整个人看上去阴霾得很。如来自地狱的索命撒旦。
“爸……爸爸……爸爸……”南茜痛不欲生的哭哭啼啼声,由远及近着。
陆轻舟恨意的眸光放柔了一些,生硬的翕动了一下唇角,迎上跌跌撞撞,朝着抢救室连滚带爬的南茜。
“南茜,恩师正在抢救,你小点儿声……”陆轻舟故作轻松的拦下了横冲直撞的南茜,一把将她环抱住,搂进自己的怀里。陆轻舟又何尝不明白:恩师蒙特利这回肯定是凶多吉少。
“舟舟……舟……爸爸他没事儿吧?没事儿吧……”南茜紧紧的拽过陆轻舟的衣袖,急切的追问。泪水,早已在她那美艳的小脸上肆意的滂沱开来。
“不会有事儿的……不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的!”陆轻舟的声音,有些艰涩。他不想欺骗南茜,可又难于启齿。她已经受到了惨痛的伤害了,如果父亲蒙特利再离她而去,他怕她真的活不下去。
南茜像一只惊慌失措、孤苦无依的惊弓之鸟一般,瑟瑟的依在陆轻舟怀里战战兢兢的颤抖着,“舟舟,我相信你,你说爸爸没事儿,爸爸就一定没事儿……”
陆轻舟没有作答什么,也无从作答什么。只是将怀里的南茜搂得更紧。
在主治医师那句最残忍的我们尽力了言语后,陆轻舟跟南茜见上了蒙特利最后一面。
所有的医疗设备全部被撤除,蒙特利静静的躺在病**,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嘴角含着安抚的笑容。
“爸爸……爸爸……”南茜双膝跪地,紧紧的握住蒙特利那只宽大却乏力的手,泣不成声。
蒙特利只是吃力的凝眸朝着陆轻舟看了过来:那眸中的深意,陆轻舟懂!
没有任何的遗言,蒙特利在弥留之际,只做了一个动作:他将女儿南茜的手,缓缓的放进了陆轻舟的手中,再用他那双大手护住……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