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辞还未说完,夏思祈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言语中确实已经毫不在意了。
“若是如此,还请小姐相告。”
“那日家中在梅花坊办画展,闲来无事我便去了后院看看藏品,却不料王景容突然到来。”
“他一进屋,就欲对我不轨,我本想与他对手,却浑身提不起劲,在他的话中我才知道,他在房中下了迷药。”
“当时我极为虚弱,眼睛也渐渐模糊,只能抓起身边的东西,朝着他大概的位置扔过去,之后不知怎么起了火,然后我便晕了过去。”
夏思祈语气淡然,但依然有一丝憎恨在其中。
柳玄辞却是眉头深锁,有一点他想不通。
“公子可是有何疑虑?”
“确实,如小姐所述,王景容那日几乎已经得手,却是为何会起火,即便不小心打翻了火烛,也是能够尽快熄灭,继续行他的不轨之事,然而最后火势却越来越大,而我也不知何时被带到了房中。”
“这一点我也确实未曾想明白,除非他本就是想害你我二人。”
“还有一种可能,这火,他扑不灭。”
“公子何出此言?”
柳玄辞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夏思祈闻言却是有些不解,于是柳玄辞便将知道的所有情报,包括县衙大火的事尽皆相告,他总觉得这两件事,有些什么关联。
听完柳玄辞的叙述后,夏思祈陷入沉思之中。
“可惜他如今已经化为灰烬,想要查清此事,恐怕亦非易事,李家二人失踪至今,怕也是凶多吉少,只是江海城又是何人能够杀得了四象境实力的人呢?”
夏思祈依然没想通,心中疑惑丛生。
柳玄辞一脸全然不知,心中暗想,那两人不是凶多吉少,而是也化成灰了,凶手就在你面前。?????
“此事县衙已经在着手调查,相信过些时日应该会有消息。”
“就凭县衙那群酒囊饭袋,等他们查清,黄花菜都凉了。”
“只是我如今身子不便,公子可愿再查一查?”
“小姐是有什么别的线索么?”
“那枚琉璃玉牌,若是出自李家,便只可能是李家玉如阁的信物。”
“王景容和李家公子之间应是达成了交易,李家公子将玉牌作为信物,也方便日后事成,去玉如阁相见。”
“这二人之间,若是将我设为目标的,便只有那失踪的李家三公子,李奉先。”
“他曾向我爹求过亲,不过被回拒了,之后却依然三番四次前来骚扰。”
“这王景容恐怕便是想将我作为筹码,拉近与李奉先之间的关系。”
“若是如此,玉如阁守卫严密,王景容又有断袖之癖,他想和李奉先进一步的关系…”
夏思祈非常从容地分析着,最后莞尔一笑,却是让周围的景色一淡。
柳玄辞心中一惊,却是惊得这夏家小姐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几句之间已经想到了自己未曾想到的地方。
“那王景容之死,便是想要掩盖玉牌所在,只是没想到王景容却是未卜先知的将玉牌藏了起来,这么一说,动手杀王景容的,多半便是李家那位失踪的四象境高手,李明知。”
“王景仙向来是个沉迷烟花柳巷之徒,他身边那名黑衣斗篷的老者,恐怕是个高手,比你我都要高的高手,看来以前确实小看了这王家二公子,没想到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才。”
“他与王景容之间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将我当成筹码的主意,想必也是这王二公子出的,而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你我二人,或者说是夏家和柳家。”
“我弟弟常年镇守边关,若我死了,夏家便已经毁了一半,而你,是柳家当代家主的独子,若你死了,再点几把火,柳家分崩离析也将为时不远,至于李家有那李思妙在宫中撑腰,暂时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更何况明面上,还有一位四象境坐镇。”
“只是如今,形势却也超出了他的预想,恐怕他很快就会有别的动作,拉拢李家,一起对付你我两家。”
夏思祈从容地端起茶,依然只是轻轻一抿,嘴角却似有意无意地勾起一抹笑容。
“夏小姐一颗玲珑心,绝非普通女子,柳玄辞今日大开眼界,受教了。”
“那…柳公子,如今就没些别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