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许久。
“怨不得我。”随着无人听到的呢喃，皇甫秋屈指轻弹，一道流光涌入山门。
随即皇甫秋转身离开。
这一次却没有走远，而是飞遁数百里，在一个山头落下。
扫视一眼山头，一挥手，法力席卷。
崎岖凹凸的山顶化作平台，更有山石飞速组合，化作了简朴的石桌石凳。
坐在石凳上，取出了一壶灵茶两个茶杯。
温好热茶，分倒两杯，随即闭目养神。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
又一道流光落下。
那一头白发，极其的显眼。
剑尘！
剑尘落下，看着此地，缓步走到石凳之处：“师弟，别来无恙。”
面容透着复杂。
皇甫秋举起茶杯：“师兄不想见到我？”
“....”剑尘沉默以对。
许久才轻叹一声，端起了茶杯，轻饮。
将茶杯放下，剑尘越发复杂：“终究已经不再年少...若是昔年，此时你我便不是饮茶，而是，生死一战。”
曾经的剑尘，缺点很多。
比如，他花心，见一个爱一个。
不过剑尘可以发誓，他虽花心，却也尽皆真情....至少，如果是曾经，他现在就会对皇甫秋出剑。
不因为其他，就因为，皇甫秋之前要在巨阙城的咆哮...言青柳坏了事，自言要灭了青柳。
亦或者说，如果他的情非真，他当年会真的死，而不是此时这一头白发。
皇甫秋沉默一会儿，摇头：“以你我的交情，不至于此。”
“毕竟已经并非往昔年少，到底会如何，难料。”
伴着轻叹，剑尘又端起茶杯：“我记得，师弟虽使龙吟枪，可你最是儒雅....我已经很多年未曾出剑，我不想出手。”
皇甫秋身体一僵，随即叹气：“不愧是曾经无双的师兄，我的来意，你猜到了？”
“猜不到。”
顿了顿，剑尘轻语：“不过我知道，你的情太极端，你不会放手。”
“无法放手的你，你一定不会放下一切选择回来，既如此，你....你或许会行差踏错，我已经多年未曾出剑，我并不想和同门，兵戎相见。”
皇甫秋闻言，沉默。
半晌，猛然起身，厉喝：“我等了数百年，凭什么放手！”
剑尘叹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情之一字，难料。”
“姜师妹对你从未有过半分倾心，缘起缘灭，终究不过梦幻泡影....师弟，你该放手了。”
“呵呵...”
随着笑声，皇甫秋浮现一抹讥笑：“师兄大道理说得真好，那，怎不见你放手？你若能放手，你现在哪怕不飞升，也已是人间真相化神之境！而不是作茧自缚一辈子不得寸进！”
“唉...”剑尘轻叹一声，微微摇头，不语。
皇甫秋见状，微微呼吸压制心绪。
又重新坐下：“师兄，你今日，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