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东也站起身，去了办公室。
敲敲门。“老师？我是柯东。”
“进。”
柯东进了办公室，办公室中还有好几个老师在。
“怎么了柯东？刚刚不是说今天受恶劣天气影响大家提早放学吗？你怎么还没走，是要改方向吗？”班主任说着，掏出那一沓方向表。
“不是啊老师，我想问清楚您为什么不让我选无情断念班呢？”
“无情断念班？你班还有人要选这个呢？了不得啊。”旁边一个胖老师凑过来说。
班主任对他摆摆手，看向柯东，“我已经提醒同学们很多次了，无情断念班，分数高，难考也难毕业，就业又冷门，你不想考大学了？”
“想学。”
胖老师又凑过来，“你可想清楚啊，小柯，这个班，全年级能凑出来一个就不错了。第一关就是分数高，难考进。”
班主任补充了一句，“从你之前的分数来看，压根不到线。”
胖老师伸出两根肉嘟嘟的手指，对柯东挥挥，接着说，“第二关呢，就是开设的课程晦涩难懂。你得清心寡欲又得心怀大义，常人很难同时具备这两点的。”
班主任起身，走过来摸摸柯东的肩膀，脊柱等，“你……你这孩子竟然慧根还多一根。”
“说明我聪明？”柯东打趣。
班主任摇摇头，“说明你更难清心寡欲，慧根多一根本就世间少有，你很适合去有情有义班，必能早有所成。”
胖老师又换成了三根胖嘟嘟的手指，又说，“第三关呢，就是高考的分数线更高，同样的分数在有情有义班中可能是上游，在无情断念班却可能只是中游甚至中下游的水平。”
班主任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叉认真的看着柯东，“受近几年无情断念班凶杀率逐年上升的影响，今年，无情断念班整个年纪只会成立一个班，剩下的都是有情有义班，哪个的教育资源倾向更多，很明显吧。”
“总而言之呢，天时地利人和，你都不具备，为何不选择一个好走的路，早日得道呢？”胖老师总结完，慈蔼地注视着柯东。
那双眼睛，平静，像湖底仿佛能包容一切，却也看不出来任何情绪波动。
“老师你像我小时候脖子上戴的弥勒佛。”柯东不由自主地说。
“什么？”
“没，没什么。”
“那你可想好了？要不要换方向？”
“不换。想学。”
“你！”班主任似乎有点生气，自己苦口婆心劝导了半天却没有丝毫效果。
胖老师对他摆摆手。班主任没再说话。
胖老师又看向柯东，“那你有什么理由呢？来说服你的班主任，他似乎真的很看好你去有情有义班。”
柯东沉吟了片刻，迟疑着说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答案，“我想走好自己选择的路，而不是选择一个好走的路。”
话一说完，死命的寂静。
可柯东却分明从胖老师那平静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在他深色瞳孔中闪过的那丝亮光到底代表了胖老师的什么情绪，柯东不是很确定。
但，胖老师接下来的话，却是着着实实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