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思扯回来,宁子初扭头看向宁靖锋的桌子,打算从桌子先开始翻找。
她小心谨慎翻找着,可饶是她将整个人房间都给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一点儿发现。
宁子初觉得一定是自己照得不够仔细,于是,她又撸起袖子准备再翻一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呼吸一滞,瞳孔骤然一缩,一声难以抑制的痛吟溢出。
她抬手捂着脑袋,身子猛地坠下跌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宁子初浑身**,脑袋、喉咙和手上的青筋都在一瞬间狰狞地暴突出来。
一股股痛苦从脑袋传来,几乎让她有种欲咬舌自尽的冲动。
在暗处一直观察着四周的安歌似乎听到了宁子初的痛吟,他往房间里面一看,却看到宁子初整个人蜷缩在角落,一张原本红润的小脸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有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小姐!”安歌顾不得其他,立即冲了进去,“小姐,您怎么了?”
他一直观察着四周,根本发现有人靠近这院子。
所以,思来想去,恐怕是宁越廷种在宁子初身上的蛊虫有所动静了。
“回、回去!”宁子初抓着安歌的衣袖,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蚕食着她的脑髓,那是比凌迟更更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
她浑身的衣裳瞬间湿透了一大半,抓着安歌袖子的手也有些苍白无力。
安歌觉着她浑身颤抖,情况着实不容乐观,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将人背起来,火急火燎地往月出院去。
回到月出院,宁子初躺在**,眼珠子都快要瞪裂!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蛊虫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宁越廷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吗?可是怎么会?
疼!
真的好疼!
宁子初两只手死死地扣在**,她觉得要是脑海中的痛苦继续持续下去,她就算不咬舌自尽,也绝对会被活生生疼死!
这到底是什么蛊!
闭上眼睛,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在一小口一小口地着她的脑髓,慢条斯理的,让她浑身**,嘴唇都咬出了血来,手指更是抠的连之前留下的旧伤都崩裂开了。
宁子初想死!
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丑,她听不见安歌的话,但是她能恍惚地看到安歌那着急担忧的眼神。
最后,宁子初迷迷糊糊看到安歌从身上拿出来一小块什么往嘴里送,而后,她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宁子初觉得,这种痛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尽力一次了。
在昏迷之前,她甚至想起之前她也看到过楼阴司痛得连痛吟都忍不住的模样,向来,他那时也应该和自己一般痛苦吧。
……
宁子初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直往下坠,一直往下坠,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死的时候,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怀抱中的人长相完美无瑕,一身白色长衫衬得他格外清冷。
宁子初认出来了,这人是她的夫君,九王爷楼阴司。
可不同的是,他的眸子清冷得像是完全没有温度,被他抱在怀中的宁子初在他的眼底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一件死物。
宁子初长了张嘴,正想说话,却发现眼前的男人脸上忽然布满了狰狞的黑纹,黑纹像是有生命一般,喧嚣嗜血。
宁子初一个激灵,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月出院的床榻上。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只觉得脑袋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仿佛她之前经历的那痛不欲生的时刻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可实际上,宁子初知道,那绝对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宁越廷真的在自己身上种了蛊,又或者说,是在她的大脑里种了蛊。
“为何不说?”耳边传来一道淡淡的嗓音,仔细听,那淡淡的嗓音底下,似乎还裹挟着令人战栗的惊涛骇浪。
宁子初猛地扭过头去,楼阴司那俊美无双的面容便撞入了眸子里。她吓得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是下意识地道了一声,“啊?”
“为何不告诉我,你中了蛊?”楼阴司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她幽暗的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