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大婚之前,四皇子和五皇子还会经常来府里,每一次都是直接去了二皇子的书房,书房外全是二皇子的亲信在把守,奴婢无法探听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昨日,骑都尉苏大人来过,而且苏大人走后不久,奴婢奉二皇妃的命令去书房给二皇子送参汤的时候正好看到二皇子的手上拿着一块令牌。但是二皇子看到奴婢进来很快就收了起来,还将命人责罚了奴婢,所以,奴婢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令牌。”
夏春的这些信息确实很有价值,风澈微微皱了眉:“骑都尉?苏通?孟含烟的舅舅?难道是调度御林军的令牌?”
风澈一惊,一把抓住夏春的肩膀道:“你看到的那个令牌是什么样子的?”
夏春脸色刷的变白,却也没有挣扎,说道:“令牌不大,是银色的,很清楚。”
“果然是调度御林军的令牌,”风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继而激动的看向夏春,拍拍她的肩膀道:“夏春,你帮了我们大忙了,回头我会和伪君子说一声,让他好好地犒劳犒劳你。”
风澈看似随意的拍打,对夏春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几乎是在风澈的手落下的那一瞬间,夏春就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声音很轻,但是还是会一向警觉的风澈注意到了。
“你怎么回事?”察觉到夏春的异常,风澈这才拧着眉细细查看,夏春的脸苍白的像是一张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那神情明明就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想到夏春之前说的因为她突然闯入书房,被楚云焕的命人责罚了,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楚云焕的人做的?”风澈神色一凛,直接抓过夏春的手搭脉查看,一边问着:“伤到哪里了?”
夏春也不是矫情的人,之前不说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孟书彦他们的计划,但是现在风澈已经察觉到了,并且问了,便坦白道:“是夜夙大人,二皇子府的下人犯了错,都会受到鞭笞,轻则二十下,重则五十下。二皇子念在奴婢是初犯,又是二皇妃身边的人,所以对奴婢从轻发落了。”
从轻发落?风澈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夜夙他是知道的,那人的武功同样深不可测,他来行刑,二十鞭下去能保住性命就算是不错的了,还叫从轻发落?
夏春此刻的脉象很乱,也很虚弱,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一般人这样的话,恐怕连床都起不来了吧。
风澈扶着夏春坐在地上,自己坐在她的身后,抬手就要给夏春运功疗伤。夏春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连忙挣扎着要起身:“风澈大人,使不得,奴婢只不过是个粗鄙的下人,怎么能够让您来给奴婢疗伤。您放心,奴婢命贱,阎王爷不会收的。”
“坐好,先不说你是伪君子的人,我救你是应该的,若不是要替我们打探消息,你也不至于如此。在我风澈的眼里,没有上人下人的区别,只有该死的和不该死的,你很幸运,是属于不该死的那一类人。”风澈不由分说,一手扶住夏春的肩膀,一手将真气缓缓的输入到她的体内。
对于风澈这样的练武之人来说,耗损一点真气也算不了什么,几天的功夫就能练回来。
片刻之后,夏春的脸上渐渐浮现出血色,风澈才慢慢收了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夏春道:“这是我风月山庄的紫玉膏,对治疗各种外伤有奇效,你回去之后,找个无人的地方涂在伤口上就可以了。记得用完之后一定不要留下痕迹,免得被楚云焕的人发现暴露了你的身份,那就不好了。”
夏春握着风澈递过来的药瓶,眼眶里噙着泪,想道谢,可是喉咙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夏春并不知道紫玉膏的价值,但是毕竟是风月山庄的东西,她也隐约能够猜到一定是非常珍贵的。从小到大,她习惯了为奴为婢,却是第一次听人说不在乎她的身份。夏春的心湖里像是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淡淡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始终无法散去。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要是回去晚了孟含烟会起疑心的。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千万记得,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主要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往后,我们还有很多需要用到你的地方。”风澈不能够理解夏春所谓的感动,救人在他看来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和夏春短短的接触,他也隐约间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女子是个十分忠心主,他担心夏春会为了报答孟书彦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这才叮嘱了一番。
夏春郑重的点了点头:“多谢风澈大人,奴婢会记住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三皇子和三皇妃成婚之后,二皇子的脾气变得很差,经常整夜的不回府,二皇妃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三皇妃的从中作梗,虽然二皇妃还没有说,但是奴婢觉得,二皇妃可能要对三皇妃下手了。”
“孟含烟?”风澈危险的眯起眸子:“好,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夏春走后,风澈才唤来春寒和夏炎,表情是少见的凝重:“给我盯紧孟含烟,若是她有什么伤害孟双的举动,直接下手,不用考虑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