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与沐望着逐渐消失的车尾,拢紧外套,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她甩去心底多余的情绪,走到站台乘车去医院看望母亲张澜。
“时护士,我妈呢?”
见病房里清空,徐与沐惊慌,找到了专门负责的时护士。
时护士说:“你放心,你家律师帮伯母转到了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看着仿佛只是睡着的母亲,徐与沐鼻尖泛酸。
明明三个多月前妈妈还很高兴地挑选衣服,为她的毕业典礼出席做准备,还问她需要注意哪些,认认真真写了三页纸。
她还撒着娇缠妈妈做她最爱吃的盐酸菜扣肉,还精心准备全家人一起参加她的毕业旅行。
明明不久前妈妈还可以抱着她,轻责她是个撒娇鬼,还说她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明明一切都彷如昨日,可现在妈妈躺在**,不会哭也不会笑,也不会睁开眼责备她,她多想妈妈现在就睁眼把她骂醒!
骂她没骨气,骂她没出息,为了点事情就出卖自己,给别人当情人。
“妈,幺幺是不是做错了?”
徐与沐握住母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可是幺幺没本事,不找他帮忙,幺幺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病房里除了仪器的声响,只剩下徐与沐清晰的啜泣。
“妈,幺幺走了,幺幺找到工作了,会好好努力的。你也要快点醒来,幺幺想吃你做的菜了,你看我现在都瘦了。”
徐与沐擦干眼泪,起身吻了吻母亲的额头。
出了医院,她踌躇了一会儿,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重新面对陆镜敛。
现在除了他,她找不到任何地方可以收留自己了。
徐与沐去了趟超市,打算做顿晚饭,可回到青锦湾的时候她有点傻眼。
她没有密码。
她摸出手机想给陆镜敛打电话,但想了下又怕他万一和未婚妻待在一起呢?
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只希望她和陆镜敛的这段偷偷摸摸结束,消失无痕,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她点开微信,发了消息:“陆律师,我买了菜做晚饭,但是我不知道智能锁的密码。”
包厢里。
陆镜敛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独自坐在包厢里玩数独,却有些心不在焉。
“诶!我说你这大爷来KTV不唱歌,你玩数独,是不是有病啊?”
霍淮搂着纤腰美女,忍不住吐槽他。
陆镜敛斜睨他:“要你管。”
她舍得打车回去吗?这么冷的天挤公交,会遇到色狼吗?
想到色狼,陆镜敛的脸色更臭了。
霍淮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道:“你活该,在这里提心吊胆,你干嘛把人撵下车?问清楚不就好了?”
陆镜敛黑眸危险盯了他一下,霍淮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继续和美女姐姐摇骰子。
忽然见到消息弹进来,他飞速点开,嘴角不觉扬起好看的弧度,嚯的起身。
“喂,你去哪儿?”见他突然起身,霍淮吓了一下。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