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家大业大,坐拥数十亿身家,很怕吧?”
她转头看向蒋一海,问得不轻不重。
蒋一海呼吸稍稍发沉,默了两秒说:“年轻确实敢闯,但现实很残酷。”
“蒋总说得没错,之前是我太天真。”徐与沐收回视线,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我以为真的只要查出真相,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事实证明,我不仅天真,还愚蠢至极。”
这几天她想明白了许多,对付敌人不能用仁慈和善良,得用热血。
“感谢蒋总今天来送我妈一程,我就不多送了。”
徐与沐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仿佛不曾来过。
蒋一海忌惮陆镜敛在现场,没接她的话,略略颔首转身就走。
等蒋一海离场,告别仪式才算结束。
徐与沐转身看向陆镜敛,等工作人员将张澜拉走后,她才说:“陆律师,如果你愿意,我们的交易继续。”
她很清楚自身的处境,离开陆镜敛,她什么都不是,拿什么复仇?
一切的宣战、挑衅不过是笑话。
陆镜敛薄唇微抿,黑眸凝视着她,心底既有气又无奈。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徐与沐目视着他,“对我来说,没什么时候不时候,你要继续吗?”
陆镜敛蹙眉,他要回答不继续,她打算找别人不成?
事实上徐与沐确实是这个想法。
“你说呢?”陆镜敛有点气,想狠狠收拾她一顿,却又不忍心。
徐与沐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再次问:“我需要你明确的回答,不是这种暗示性的答复,继续还是结束?”
略顿了下,她又说:“等我处理完我妈的后事,我们可以重新谈。”
陆镜敛暗自吐气,看着她的脸,怄得不想说话。
“嗯。”他到嘴边的‘随你’咽下,丢了个单音节给她。
“谢谢。”
徐与沐有礼貌且疏离地颔首,陆镜敛在原地站了十来秒,确定她的眼神就是要自己离开的意思后,后槽牙痒得发疼。
陈果在外见陆镜敛离开后才进来,看着她心疼又不禁有些无奈:“你这又是何必?这件事和陆律师没多大关系,你这是迁怒。”
徐与沐收回视线,羽睫半垂,放下拐杖坐回了轮椅上。
“我只是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