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某失礼了。”江礼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而此时,马车外,马夫安抚好马后,怒吼道:“大胆,你知不知道马车里坐着何人?刁民,你知不知道冲撞当朝右相的马车,其罪当诛?”
马车面前跪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年少的孩子,两人衣着简朴。
妇人拉着孩子的手瑟瑟发抖:“大……大人饶命……民……民妇不知这是右相的马车,大人饶命。”
妇人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大人饶命”,“嘭嘭”的磕头声让原本热闹非凡的闹市安静了下来。
江礼也听到了外面的撞击声,出声询问外面的马夫:“外面发生何事?”
“回右相,是一个悍妇,冲撞了您的马车,所以……”马夫唯唯诺诺的说着。
江礼将帘子拂起,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跪着的妇人和孩子。
妇人的额头已经磕出了鲜血,江礼赶忙下了车,扶起妇人和小孩。
“这位大嫂,您这是干什么?”江礼柔声询问,看着妇人额头的伤,眼底划过一丝怒意,用质询的目光看向马夫。
马夫“噗通”一声滚下马车,跪在地上:“相爷……我……我没有让她磕头。”
“右相,不关这位大人的事,都是我……我没有认出这是右相的马车,冲撞了您的马车,让您受惊了,是我该死。”妇人的身体依旧战栗着,眼底深处满是对官勋人家的惧意。
“这位大嫂,您说的哪里话,您又不是故意的,所谓不知者不怪,而且右相向来气度大,秉公正直,又岂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怪罪您呢?”
一道悠扬婉转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随即便见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撩起了车帘。
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马车上。
只见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子从马车内钻了出来,马夫恭敬地站起来扶她下车。
“那是谁啊?怎么会在右相的马车里?”
“不知道,看马夫那恭敬的样子想必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难不成右相准备再娶了?沁绾公主也才逝世一月有余,怎么右相就……”
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然而南絮并不在乎这些,径直走到了马车旁,从袖中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那妇人:“大嫂,你拿着这些银子去看一下大夫吧,让大夫给你包扎一下。”
“这……这可万万不可。”妇人慌乱推辞。
江礼:“阿絮姑娘,你把银子收好,这位大嫂是因为我府上的人和马车才会受伤,这银子该由我出的,阿絮姑娘是我府上的贵客,怎么能让阿絮姑娘破财。”
闻言,南絮将银子收回,往腰间一放:“好,那你来吧”。
看着南絮一脸坦然的模样,江礼也忍不住失笑。他从袖中拿出两锭银子,递到妇人的手中。
妇人刚想推辞,南絮握住夫人的手,言辞恳切:“大嫂,拿着吧,莫要再推辞了,你额头上的伤需要赶紧去让大夫帮您包扎一下。”
妇人感激的看着南絮和江礼,刚想跪下谢恩,南絮阻止了他,摸了摸旁边孩子的头:“大嫂,你莫要在跪了,我害怕右相身上的银子该不够了。”
南絮和江礼起身回到马车,马夫架马离开,妇人行礼作揖,眼神中都是感激之意。
马车转过两个弯,很快就来到了右相府,照顾南絮的嬷嬷已经在门口恭敬地等着了。
南絮一下马车,嬷嬷就赶紧上前扶住南絮:“姑娘,以后在右相就由我照顾您的起居了。”
南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