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嫔妃心中早就想到这个男子是郭婕妤的姘头,即使不是,也希望能栽赃给她,但皇上这么一怀疑,她们仍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呢?”
“郭妹妹怎么是这样的人?”
大家又纷纷故作一副扼腕叹息、痛心疾首的模样。
听闻皇上此言,郭婕妤吓得花容失色,扑倒在地连连磕头,泪流满面地喊道:“妾身冤枉!妾身也不知宫中为何有个男子,妾身压根就不认识他。”
一张雪白的小脸因为焦急而涨得通红,冷汗和泪水也冲花了满脸的胭脂膏子。
看着眼前的场景,南絮心中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时,大队的侍卫涌进前院,为首的几个押了方才那个黑衣男子。
只见黑衣男子生得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此时他的衣袍被割破,蒙面黑巾被扯下,面上有淤青,嘴角流着血,似是和人缠斗了一番。
侍卫长上前躬身抱拳,回禀道:“启禀圣上,人抓到了。”
皇上打量了被制住的男子一番,开口道:“怎么看起来略微眼熟,身份查了没有?”
侍卫长双手递上一块腰牌,回道:“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是郭婕妤宫里的侍卫李昭。”
“啪——”皇上甩手将腰牌朝郭婕妤脸上扔去,怒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郭婕妤也认出了李昭,跪伏在地,扯着皇帝的衣袍一角,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他是宫中的侍卫没错,可是臣妾真的和他清清白白,一点关系都没有。”
末了,郭婕妤又指戳李昭大喊:“狗奴才,为何在我宫中鬼鬼祟祟的?”
李昭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面诚恳说道:“琼儿,是我连累了你。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做无意义的争辩了,我真不愿看到你这样。”
李昭又跪朝皇上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声色并俱地说道:“皇上明察,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不能再狡辩什么了。奴才贱命一条,左右不过是个死,奴才认了。只是希望皇上能饶了郭婕妤一命。
“她如花般的年纪,进到这深宫中来,日日夜夜独守空房,万般孤独寂寞,这才让奴才有机可乘,希望皇上念在她孤苦,又时侍奉过您的人,饶了她一命。所有罪责,奴才一并承担。”
“你胡说什么?你给我闭嘴!”郭婕妤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来堵住李昭的嘴巴,只是刚起身就被身旁几个太监压住了。
“秽乱后宫还有诸多说辞,真是头一回见。”
“是啊,那诚挚模样,倒真像是至死不渝的一双恋人呢。”
妃嫔们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皇上,微臣来迟了。”
这时,楚亦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宫门口,他身穿紫红官袍,胸前绣着一只仙鹤,显得神采奕奕。
他的身后,跟着另外几个官员,还有一队羽林军的护卫。
楚亦庭走上前来,作揖行礼,朝皇上禀道:“适才微臣正领着文武百官在三清殿为皇上祈福,突然小太监来报,说是西宫闹鬼,暂缓祈福。微臣放心不下圣上的安危,遂和几个大臣,领了一对羽林军前来护驾。”
似乎是刚刚发现跪在地上的郭婕妤并李昭似的,楚亦庭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皇上这是……?”
皇上面色铁青,甩了甩袖袍道:“哼,没有什么鬼,只抓到一个贱人背着我与侍卫私通。”
郭婕妤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喊冤。
南絮回想了一遍事情经过,竟觉得像看了一场曲折起伏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