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再一次动了动自己的手,眼里有不易察觉的得意,看着楚亦庭继续说道:“我也劝左相大人不要轻易的对自己手里的棋子动情,尤其是……”
说这里,她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说道:“尤其是随时都想杀了你的棋子。”
南絮说到此处楚亦庭才反应过来,她手中藏着的簪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贴近了他的脖子,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刺穿一般。
原来,南絮趁着楚亦庭刚刚正专心致志的同自己说话的时候,便将藏在衣袖之中的簪子贴近了他的脖颈,只是却并没有想要真的杀了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他,凡事切莫出格。
楚亦庭无奈的笑了笑,原来她在自己的心目中已经到了这种地位,能让他忘了防备身边的危险。
不过那笑容转瞬即逝了。楚亦庭轻而易举的打掉了南絮手中的簪子,那速度快到南絮甚至来不及反应。
她有些震惊,原来自己和楚亦庭只见真正的差异,还远远不止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楚亦庭看着她的表情,冷哼一声后便放开了被自己禁锢着的南絮,随后坐直了身子,说道:“现在你已经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有人都想害你,而我……”
没有给南絮反应的时间,楚亦庭直接说道:“你这个千方百计想要杀死的人,才能真正的护你周全,明白吗?”
“什么?”
南絮自然是十分不解,且不说江礼等人,虽说秦欣雅与时菲都看自己不顺眼,但是“所有的人”都看自己不顺眼,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还是嘴硬,不想相信楚亦庭说的话:“这……这不可能,怎么会……”
“呵,你看了就明白了,下车。”
马车颠簸了一下,随后停了下来。原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左相府。
南絮稀里糊涂的下了车,随后跟在楚亦庭的身后。
若是并非她自己亲眼所见,南絮简直不敢相信,这左相府下,竟然还藏着一个专门审讯用的密牢。
“啊——”
还没等南絮和楚亦庭走进左相府的密牢,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嚎叫声,直戳南絮的耳朵,似乎逼她直面楚亦庭所说的一切。
“怎么样?听见了吗?”
南絮并不能适应这样的声音,但是楚亦庭似乎是习惯了一般,面无表情的对着她说道:“这便是刚刚想要行刺你的人的声音,怎样?可否悦耳?”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可是额角的冷汗不停的提醒自己,她现在究竟有多么紧张与害怕。
楚亦庭看着南絮的神情,冷笑了一声,似乎是意料之中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乎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嚎叫声越发凄惨,二人才到了审讯那人的房间。
南絮在看到被审讯的那人的场景,似乎才有些明白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那人被捆在柱子上,脚边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已然是衣不蔽体,身上被抽的鲜血淋漓,南絮看他这幅模样,几欲干呕。
只是虽然他被打得已经奄奄一息,眼睛都已经要睁不开,可是在看到南絮之后,眼底还是露出了满是憎恨的光。
她被这个眼神吓了一跳,而一旁的楚亦庭似乎是没注意到一样,只是问一旁行刑的人说道:“怎么?说了?”
他摇了摇头,楚亦庭似乎有些不满:“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