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行刑的人彷佛什么都没看见,继续一遍又一遍的抽打,打得累了便去旁边喝口水,换个人来继续,直到后来那人似乎已经习惯了疼痛,甚至在鞭打之下也能够昏昏欲睡。
叫不出名字的细小虫子在外翻的血肉上飞舞,像吸血鬼一般,为着这新鲜的血肉而兴奋,不停的叮咬这丰盛的大餐。
因为长久的审讯,以及密闭的空间,血肉的味道不断发酵,结合起来变成一道酸臭腐肉的味道,惹得仅仅是看守的士兵也被熏吐了两个,其他几个勉力支撑的也是脸色难看,强撑不倒罢了。
随着一阵平稳有力的脚步声,楚亦庭领着秋澈出现在了地牢的门口。
守门人见是楚亦庭,连忙行礼,开了大门。
秋澈即使一直处于这种审讯的环境中,但是在外面呼吸了好一阵新鲜空气后,再来到这仍然忍不住皱了皱眉。
反观楚亦庭,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就连眉毛也动都没动,似乎这些外界的东西对他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影响。他直直无视了所有人,走到行刑架三步外站定。
秋澈见状,一个眼神示意,旁的人立刻拿起一桶冷水,兜头兜脸的付过去。行刑架上的人原本正昏昏沉沉,突然被冷水一淋,一个机灵清醒了不少。
秋澈盯着那行刑架上的人,一边向楚亦庭说道:“大人,刚刚正准备开始审讯的时候,这人还想着服药自尽,药藏在了口中,幸好我们发现的及时才抢了下来,这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早便猜到了有可能会小命不保,”话里一顿,“我觉得,他极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内情。”
楚亦庭听罢没有回,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那人被猛地泼了一盆凉水,一时间还有点茫然,直到视线聚焦了,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似乎一惊。
秋澈一看,眉头皱了皱:“你刚刚不是说自己要招供吗?现在我们大人在这,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吧。”
那人眼珠子上下扫了扫楚亦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有点犹疑:“你……你是左相大人?”
这时不仅是秋澈,就连楚亦庭都有了一丝好奇,挑眉问道:“你认识我?”
“不,不不,我不认识你,不认识……”那人似乎确定了眼前之人竟然真的就是左相,反而又矢口否认他不认得左相了。
楚亦庭倒也不急,该知道的他迟早都会一点一点从他的嘴里撬出来。
“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楚亦庭一说,那人神情古怪的顿了顿,开口却道:“不,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此时,南絮也走到了地牢门口,她制止住了看门人请安的举动,只让他打开了牢门向里走去。她刚走到审讯室门口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楚亦庭和行刑架上那人交谈的一幕。
那人正在想着办法如何蒙混过关,视线越过楚亦庭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南絮,忽然计上心头。
“大人啊,我倒是好奇了,如此良宵美景,你不好好陪着你家的美娇娘,却来这阴冷之地陪我来了?”说完挤眉弄眼的说:“你莫不是惹小娘子烦心了?”
“你说什么呢?”秋澈听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