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有些惊讶,只觉得安老爷这爹当的渣的很。明明是他把人推了才会撞到脑门,却偏偏怪那娃自己倒霉。
若是这事放在她身上,只怕她也要画作厉鬼。
“若真是妹妹,我觉得她未必就是想与安府为恶。或许是舍不得爹爹和姨娘,却反而弄巧成拙。”安小姐适时开口,“大师不也说了,那女鬼头发都被销断了吗?妹妹是咱们亲眼看着下葬的,完整的很,自然不至于落到这般。”
安老爷没说话,皱了皱眉几番欲开口,最后还是化作轻叹一声。马良踌躇了一会儿,问道,“在下可否见见这位庶出小姐?”
安老爷愣了愣,马良又解释道,“带在下去她墓边瞧瞧即可。”
“可以。”安小姐开口,“是否是妹妹的缘故,大师也当给个准话,省的我爹爹牵肠挂肚,总是睡不着觉。”
害了人家的性命,可不就是睡不着吗。
安老爷咬了咬牙,“成吧,若真是她,估摸着是那风水不好,一会让阿福带把铲子,大师您给看看,实在不行,就挖出来重新下葬。”
古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安老爷这个决定当真让马良吃了一惊,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待午时将近,咱们一块过去。”马良道,“正午时分日头足,阴气正是最弱的时候,若真是安府小姐,咱们也好做个应对。”
商量好之后,几人便在厅里喝茶叙话,突然外头一阵吵闹,一个妇女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大呼救命。
“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那妇人不顾下人的阻拦,冲到正厅来指着安平破口大骂,“你这狠心的毒妇,害死我女儿还不够,现在连她的尸体都不肯放过,非说她作恶,你这是什么居心!可怜我的安儿,连死都不得安生,还得被你编排!”
马良被这个变故惊住了,那女人撕心裂肺,满脸都是泪水,转头看向安平,却还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仿佛已经习惯了。倒是安老爷,直接站起来怒斥道,“怎么回事?谁放她过来的!”
随后他还不解气,回骂道,“梅娘啊梅娘,自你入我安府以来,我从未亏待与你!但你却教唆安儿与平儿反叛,时不时的唱反调!若不是你不听劝告,非要带着安儿出去游玩,她又怎会落水!怎会落到如此田地!事到如今,你还在污蔑平儿,看来对你的处罚还是太轻了,非要我赶你出府不成!”
“我呸!”梅娘直接吐了个口水,“我服侍你了十几年,你却从未真心待我!那jian人都已经死了八年了,你还是不肯给我名分,可怜我的安儿,到死都只是个被你们编排的庶女,你有何脸面说你不曾亏待我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