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要冲出院门时,叶乾怒喝一声,“站住。”
叶汐然停了脚步,侧身回头,因为她前面的路被阻拦了。
叶乾声音冷淡的吩咐,“让他们把人送去别的医馆,京城的大夫又不止她一个。”
来禀报的下人道一声“是”便躬身退了下去。
叶汐然大急,哀求一声道“父亲。”
叶乾别开脸不去看她那张示弱的脸,不为所动。
俩父女谁也不妥协,僵持着。
叶汐然急得眼角泛红,她怕自己去晚了或是他们把人送去别家医馆耽误了治疗,白白错失一条生命。
她急得没办法,想要用银针将阻拦的人扎晕,在出手前,景烜出现了。
叶乾自是不敢拦景烜的,最后叶汐然还是及时的将那孩子救了回来,当时的病情已是十分危急,若是再晚一步,不敢想象。
晚上回府时,她已经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父亲除了脸色难看了些,竟也没发火。
神色复杂的问道“你是无论如何都要行医治病?哪怕被人指点刁难?”
叶汐然不懂他为何突然这么问,明明早上态度还那样强硬,她严肃且认真的回道“是。”
停了半刻,她又补充道“女儿求父亲成全。”
叶乾半垂着眼,许久才道“罢了。”声音不像平时的冷淡威严,反倒有气无力,想来是失望至极了。
就算景王爷说了那样了的话,他现在依旧不认同不同意她在外当什么大夫治病,只不过碍于王爷的面子不再禁她的足。
叶汐然笑了,那双明净的眼弯弯,“多谢父亲。”连声音都少了几分平淡,很是柔和。
父亲虽说没有认同她坚持,态度却没先前那样强硬了。
看她离去时走路都透着轻意,叶乾勾唇苦笑,他竟不如一个外人了解自己的女儿。
那时,景烜说,行医治病是汐然的坚持和执着,也是她喜欢的东西,他若是真心疼爱汐然就不要阻止她,在活着面前什么都显得不重要了,人生没有那么多次让人后悔。
他还说,只要是汐然想要的、想做的,无论有多离经叛道或是世人不容,他都给她,哪怕不择手段。
叶乾还记得,他说最后那几句话时的神情,阴森冷彻,却又致命的深情。
景烜也不愿意叶汐然行医治病,将她所有的精力和温柔给不相干的人,每次看她对人笑得那样温暖,他总会想要将她藏起来的冲动。
可他知道,那样她会不开心,为了她,他愿意把那些黑暗的占有欲收起来。
他本不欲与这个没给汐然多少父爱的男人多说,只是想起她急得要哭的模样就会心疼,那是第一次见她红了眼眶,为了个不相干的孩子,不舒服也揪心。
本可以用身份或是心计让叶乾不在阻拦汐然出门,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说了那话。
睡前,叶汐然在思考,父亲这样突然变了态度,左思右想,只能想到可能是与景烜有关系,想必是景王爷跟他说了什么。不然那么固执封建的父亲怎会在一天之内转变了态度,明明早上还一副恨不得打断她的腿的模样。
翌日,她询问景烜时,人家很是安然的承认了。
她边摆弄着药材,边好奇的问道“王爷你跟父亲说了什么,他怎会就不阻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