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叶乾不再禁足她后,叶汐然是再也不用费力的翻墙了,每日进出都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是以,她晚上从医馆回来的时辰比以往翻墙走后门时要晚上一些,因为不用再担忧自己回去晚了会被发现。
只那日父亲对她失望之极的随她后,她也没见过他,除了李瑶偶尔习惯性的尖言酸语,就连晚膳都不与她一起用,显然是已经当没了她这个女儿。
她虽然知道自己生母曾因为利用身份迫得父亲娶她而负了早已有婚约的李瑶,她生来没多久生母就去世,她也并未见过生母与父亲的相处模样,只知道自她出生后,父亲只来看过她、抱过一次,那时他看她的眼神很复杂,似是欣喜、似是厌恶,她并不懂。
而嬷嬷也会提起一些母亲的事,从她嘴里知道,娘亲年纪时风姿卓越,才貌双全,是京城第一美人,性子骄纵,不知怎的看上了探花叶乾,就算知道他已有婚约也要下嫁,当真是任性。
成亲后两年才有的叶汐然,可想而知夫妻两有多相敬如宾了。
生母去世后,她的一切都由祖父家送来的奶娘与唐嬷嬷照料,父亲也偶尔来看她,也会轻声又笨拙的哄抱她,只李瑶进门后就再没看过她,脸上也没了慈爱。
而李瑶进门后,舅舅他们怕她会对年幼的她做什么,派了不少的丫鬟守着清汐院,待她大了些总会接她去唐府住。
尽管如此,那个孩子不渴望父母疼爱,她也曾理解父亲因为母亲拆散他与初恋的的婚约而对她不喜,也曾小小的期盼他能像妹妹一样疼她。
不过,看多了他疏离淡漠的脸色,她也就不再有所期盼,她已经长大了,父亲的亲或不亲、疼或不疼对她已经可有可有了。
祖父与舅舅们的宠爱已经足够了。
叶汐然习惯睡前看会医术,不过这些天她总是晚睡,精神有些不济,今晚只不过看了几页就瞌睡连连,连什么时候撑着手掌睡过去都不知。
忽的窗外极快的闪过一团黑影,紧接着她桌边的笼灯虚晃了一下,下一瞬,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身形挺拔。
景烜这是第一次在灯光下现身,他确定汐然睡着了才出现,怕让她知道他大半夜出现在女子闺房里,怕是要认为他是个登徒子了。
不过,对于她,他怕是比登徒子还要无耻黑暗。
因为那副画,他压抑不住想要来看她一眼的冲动,来确认这是不是个梦。
他眼底的眸光看着叶汐然的时候比以往要亮要深,还隐约带着一丝红,目光像是深黑的水潭要把她吞没下去。
痴狂又可怕。
眼前的姑娘歪着头闭眼,小脑袋压在左手上,手肘撑在木桌上,几根碎发调皮的落在鼻尖上,小脸在暖黄的灯下越发温暖。
许是因为撑在木桌上的手麻了,她细眉轻皱,眼帘微动,就快要醒来。
在她睁眼的下一瞬,景烜身影一动,点了她的睡穴,眼皮又沉了下去。
只是细眉依旧不舒服的皱着。
景烜轻抚她的眉,轻轻的将她手里的医术拿了出来,弯腰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边,把她柔柔的放下。
叶汐然系了件薄薄的外袍,严严实实的裹住了里面的亵衣亵裤,景烜没给她脱外袍,只是给她盖了被子,把人盖着只露个头。
最后没忍住在她额间轻轻的亲了一下,珍贵又隐忍。
半夜叶汐然被热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她也没多想,只以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只不过被子盖得这么严实是有点奇怪。
只不过奇怪的事不止一件,出门的时候竟还在大门看到了景烜,以往他从来没有这样早,且也从来都是直接去医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