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凌听到消息后就算被胡子挡了半张脸也掩饰不了他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他好半响才道“来人说是朝廷送来的?”
江管事回道“城门上的守卫确是这样说。”
他沉思了一会,又道“属下却觉得不太可能是朝廷,之前京城那边已经支援过不少,自瘟疫蔓延了大半个城池,那些被派来的大夫死了一半后就命我们封了城,已经说明不会再管我们,今日的那些药材食粮也决计不会他们送来的。”
江管事的话南门凌又怎会想不到,只是一时想不通是谁送来的,为何又是以朝廷的名义。
江管事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属下问过守卫,他们说押送药材的队伍里有几个面熟的面孔,像是那景将军的侍卫。”
这就难怪了,景烜本就是朝廷的人,他助了他们以朝廷的名义让他们感恩也不奇怪。
只不过,以他的调查,那男人怎会这般大义。
不管他为何,总归是受了人家的情,若是不真诚道谢显得他们沙城的人不知恩了,他吩咐道“赶紧把那些药材和粮食送去疫区,过两日我亲自去请景将军他们过府好好感谢,你让下人准备准备。”
江管事前脚刚走,后脚便急冲冲进来一位一身明艳的楼兰衣裙的姑娘,姑娘腰间处围了一圈亮闪闪的珠子,手腕和脚腕上也都带了手链,走起来传来“啉啉铛铛”的清脆声音。
姑娘身形极高,婀娜有姿,五官深邃明艳,艳中带了媚,她眉宇间带着深深的怒意,“阿爹,兰柔那个贱人竟敢那样对我无礼,你快把她赶出府去。”
南门凌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很快的又被不耐烦的神色代替,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额角,自那兰柔住进府内后这个女儿就一天都没消停过。
他压了声音严厉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别跟她一般见识,底下那好几个小家族都在看着,我与她父亲曾是兄弟,当年的事后兰府就只剩下她一个姑娘,我对这个落了难的世侄女多加照顾是应该的,我警告你,别给我生事。”
“现在为了这场瘟疫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那些个世家都在盯着我这个城主之位。”
南门舞从小就与兰柔不对付,以前兰府还是沙城的主人时,兰柔是天之娇女,就算她再如何嫉妒与她不对付也不过是言语讽刺
可是现在,兰府早就没有了,而她兰柔不过是连个下人都不如,她道“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什么都没有了还一副清高娇贵的模样。”
南门凌虎目一压,沉声道“你就算讨厌她也别在人前作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别给我捣乱。”
那些小家族都是兰府培养出来,要是传出他苛责去世大哥唯一女儿的话,又是一件麻烦事。
南门舞虽然还是一脸的娇横,但却还是小幅度的缩了缩身子,她是得宠,但只要阿爹一发气就没了气势。
南门凌道“行了,你出去。”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这个女儿还给他添堵。
南门舞张了张嘴,触及到阿爹凌厉的眼后闭了嘴,忿忿的出了门。既然不能在人前做什么,那她在人后做些什么阿爹是不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