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叶汐然也是这般哄他喝药。
叶汐然顺从的咬下蜜饯,她小时候几乎每日三餐都要吃药,而每次嬷嬷也都会先给她吃了蜜饯,后来跟着师父后就改了这个习惯,师父一个单身的男人自然不太会照顾小孩。
久而久之她喝药时就再没备过蜜饯。
蜜饯的甜味在嘴里漫开,一点点冲散了嘴里的苦涩。
等她咽下时,景烜又塞了一颗进来。
吃了两颗蜜饯后,叶汐然艰难的伸出手端过药丸,淡着脸一饮而尽。
要是让他一勺一勺的喂,她怕是要被苦死。
叶汐然虽然面不改色,但舌尖的苦味还是让她拧了拧细软的眉。
下一瞬唇上压上熟悉的温热触感,紧接着牙关被轻轻的撬开,一颗软糯的蜜饯推了进来。
甜味慢慢的在嘴里化开。
手里的药碗不知什么时候被景烜拿走。
回过神的叶汐然撤开了距离,她囧着一张红彤彤的小脸看他,软绵绵的道,“会传染的。”
景烜唇角漾开的弧度异常柔和,他又轻啄了一下小姑娘透红的鼻尖,“那正好,我陪你。”
叶汐然轻襒了他一眼,这男人怎么这么腻歪。
她蠕动了几下被包成蚕蛹的身子,因为生病而脸色恹恹,明亮的眼也有几根血丝。
景烜给她松了松被角,“想吃什么,我让厨娘去做。”他知道病时的小姑娘应该没什么胃口,但也不能不吃。
她耷拉着眼帘,并不想吃,只是想睡觉。
“我让厨房熬些清淡的米粥,等你睡醒了就吃点,好不好?”
男人的哄人的语气温柔得不行。
叶汐然眼皮彻底垂了下来,脑子又开始混昏昏沉沉,忽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记挂的事,又挣扎着费力的半睁开眼。
“景烜,我的药方呢?”
一提到药方,原本脸上的表情还是暖春的男人有一瞬间变成了寒冬,就连声音都冰了一度,“你别操心其他事了,乖乖待着,药方我给你师父了。”
那是汐然费心费力研究出来的,是她的心血,就算有一瞬间想把那张纸撕碎也忍住了。
他眉梢一陷,板着了小姑娘摇摇欲坠的身子,与她对视,“在你痊愈之前哪都不能去,你的仁善我纵容,但前提是你好好的。”
不然就算她会恨他,他也会把人带回京城。
叶汐然听见他说把药方交给了师父,强挺着的身子一放松就软了下去。
嘴里低低的呢喃着,“那就好,我先睡一会。”
等叶汐然熟睡后,景烜便出了房门。
厨房里,景烜拧着眉心盯着瓷锅里厨娘熬出来的所谓的米粥,米粥上浮着一大片他看着都发腻的油花,而大米熬得不够烂,粥里的放着的碎肉只是比平时吃的稍稍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