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后蹲坐在低低的榻上,面前放着一张精美的大镜子。几个宫女,围着她,在给她梳妆。宫女明月见了婉池,便轻轻地对着皇太后说到:“太后!婉池小姐来了!”
此时,婉池行了礼,说到:“婉池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皇太后平静地说:“婉池来了?快请坐吧!”
“谢太后!”婉池恭敬地回答。
皇太后说到:“婉池送来的点心,哀家吃过了!真的很好吃!是婉池做的吗?”
“回禀太后!不是婉池做的!是婉池的侍女蓉儿做的!”婉池道。
皇太后慈祥地笑道:“哦!婉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实话实说,不会撒谎!和后宫的妃子们不同,婉池的心透明得像水,一看就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哀家今天起得迟,难得你还跑了两次来给哀家请安!”
婉池笑道:“太后!婉池刚才想回去了的,只是走到凤熙殿的后花园,迷路了,所以只能从原路返回,知道太后已经醒了,就顺便来给太后请安!”
皇太后笑道:“迷路了就问问别人嘛!难道婉池刚才都没有见到什么人吗?”
婉池道:“哦!婉池刚刚在水池边遇到淑太妃娘娘了!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淑太妃娘娘说那是她的侄女!婉池见到她们跪在水池边,在那里祭奠着什么!婉池问了,淑太妃娘娘只说是来祭奠这死在水池里的一个人,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皇太后听了,陷入沉思,脸上有些哀伤,叹道:“哦!今天是她九年的祭日!难怪她会去那里祭奠!”
婉池好奇地问:“太后!淑太妃娘娘这是祭奠谁呢?”
皇太后想了想,道:“淑太妃娘娘祭奠的是李妃!”
婉池问:“李妃?听起来有些熟悉,是不是安国公主和梁王的母亲?”
皇太后点点头,说到:“李妃和现在的淑太妃,是表姐妹!当初,她们两姐妹一先一后的进宫,深得皇上的宠幸。李妃容貌美艳,宠冠后宫,皇上对她是言听计从!李妃仗着有皇上撑腰,平日里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为了让皇上封她的儿子(梁王)为太子,她可是绞尽了脑汁。不过,她的儿子不争气,整天就会叫太监陪着斗鸡,不思进取,不爱学习!而哀家的俊儿勤奋、刻苦,三岁就会认字,四岁就开始学诗书,五岁就会诗词。俊儿还拜师习武,他认了很多师傅,凡是他打不过的人,他都认作师傅!所以他学会了一身的好功夫!皇上再三权衡下,最终还是立俊儿为太子!李妃为此是又哭又闹,皇上被她缠得没办法,所以封她的儿子为梁王,赏赐领地,等梁王长大,便可到封地去当他的郡王。李妃仍不满足,她私下想着怎么弄死俊儿,除掉太子……”
说到这,皇太后故意顿了顿,停了片刻,然后接着说到:“在你姐姐林贵妃进宫前,李妃一直是最受宠的妃子!不过,你姐姐入宫之后,皇上就不再那么宠着李妃了!李妃为此想了很多计谋,来陷害你的姐姐!皇上知道之后,责骂了李妃!一次,皇上带着妃子们到凤熙殿的后花园去游玩。李妃看着皇上拉着林贵妃的手,卿卿我我的,便醋意大发,暗暗与林贵妃较劲。皇上一时气急败坏,动手狠狠地打了李妃一巴掌!李妃在众人面前被皇上奚落,脸上过不去,顿时心生恨意,找了处人少的地方,跳到水池里淹死了!那时,安国公主尚年幼,李妃死后,皇上念及过去的恩情,心生悔意!因为对李妃有愧疚,先帝极度溺爱安国公主!对安国公主是百依百顺!只要是他能做到的,都会满足她的要求!在皇帝的溺爱下,安国公主和她的母亲一样的嚣张……”
皇太后还没有说完,宫女打断了她的话语。只见一个宫女走进来,说到:“太后!八王爷求见!”
“知道了!请他进来吧!”皇太后道。
婉池听了,忙站起身,道:“太后!既然有人来,那婉池就先告辞了!”
皇太后想了想,说到:“也好!现在皇上也应该下早朝了!婉池去找他吧!”
“是!”婉池答着,拜别了太后,就走出了暖阁。婉池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到八王爷站在那里。婉池对着他礼貌地作揖,问候着:“婉池给王爷请安!恭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了!”八王爷没好气地回答,看也不看她。
婉池从八王爷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里读懂了八王爷对她的厌恶。她不再多说什么,作揖之后便慢慢地转身走开。
“婉池小姐!皇宫深大,可别迷路了,万一走到不该走的地方,碰了什么晦气就不好了!”八王爷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一句看似简单的话语,实则不简单。就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透露了他对她的挑衅。只是,婉池初次进宫,还不知道皇宫里有多么地人心险恶!她读不懂八王爷话中的深意,只是答道:“多谢王爷提醒!婉池会小心的!”
八王爷回头,看着林婉池渐渐走远的背影,然后,他的嘴角冷哼了句,就慢慢走进大殿。皇太后已经梳好了妆,走到大殿里的榻上坐了。八王爷见了高高在上的威武的皇太后,下跪道:“臣弟给太后请安!恭祝太后万福金安!”
“免礼!平身吧!赐坐!”皇太后道。
八王爷坐定,看了看太后,故意地说到:“太后!您今天气色似乎不佳啊!”他这么问其实是想引出迎熙宫的事来。因为,他老早就知道迎熙宫里出了事,而且这事还是他谋划的。
皇太后说到:“哎!昨夜迎熙宫里出了事,哀家连夜去了迎熙宫,很晚才回来!所以休息不好!”
“哦?迎熙宫出了何事?”八王爷明知故问。
皇太后道:“十来个宫女太监全病了!连安阳公主也病了!哀家身为国母,自然要亲自过问!所以哀家昨夜连夜赶去迎熙宫,安顿好众人!好在,病情得于控制了!”
八王爷故意地道:“哦?全病了?这可是多少年都没有听说过的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一个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病了?!!”
皇太后摇摇头,道:“哀家也觉得奇怪呢!”
八王爷道:“太后!其实,这并不奇怪!您忘了昨天臣弟跟您说过的事么?”
皇太后听此一说,便知道王爷说的是狐女一事。这事不好让别人知道,所以皇太后摆摆手,对着宫女们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宫女们应着,便都退下。
宫女们走后,八王爷说到:“皇太后英明!怎么会想不明白呢!为什么林婉池一入宫,宫里就出了这样的大事?难道皇太后都没有想过吗?都没有怀疑过吗?林婉池是个妖女,这个并非妄言!她小的时候克死哥哥,长大克死新婚丈夫!现在,入宫的第一天,宫里就出了大事……太后,这么晦气的妖女,怎能让她住在宫里呢!还好,现在只是迎熙宫里出了事,将来万一出事的是皇上,或者是其他人……那就不好了!”
迎熙宫里的人病了,太后并没有想到是林婉池害的。但是听八王爷这么一说,她确实有些信了!“也对……”皇太后想着,“为什么林婉池一入宫,宫里就出了这等事呢!怎么会这么偶然!看来林婉池确实是个晦气十足的女子!林婉池为人正直、善良,而且有才气,是个当皇后的料,可惜,她竟然是个晦气十足的妖女!不过,现在定论还尚早,等桂嬷嬷调查来了再说……”
八王爷看着陷入沉思的皇太后,他急道:“太后!您还犹豫什么呢?这样的妖女,应该尽早赶出宫去,以免留下祸患!希望太后以天下为重,不要留这样的妖女祸国殃民!”
皇太后听了八王爷的话,内心狂起波澜,脸上却显得相当地平静。她是个遇过无数次风雨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所以,老练的皇太后不会将内心的波澜展现在脸上。她平静地道:“好了!王爷,你先下去吧!你说的事,哀家自有主张!”
……
(皇上与皇太后对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