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玉看着威严的八王爷,便不再莽撞,她毕恭毕敬地答道:“嗯!颜玉已经按照外公的吩咐,将贡品呈给皇太后了!皇太后看了非常满意,还留颜玉一同用膳,之后还亲自带着颜玉逛了凤熙殿后面的花园!”
“嗯!那就好!”八王爷听了朱颜玉的话,心里美滋滋的。他的计策总算没白费,为了能让朱颜玉成为皇后,他可是不惜将自己最钟爱的两件宝贝献了出来。八王爷是个财迷,平日里吝啬得一毛不拔!但是为了能讨好太后,能让太后喜欢上朱颜玉,八王爷还是忍痛割爱。不过,在钱财与权力相比,他更爱权力!他一直恨自己,为何与皇帝只是一步之遥!如果说,他生在普通人家就罢了!可是,他生在帝王之家,而且和皇帝(先帝)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为什么同样是儿子,一个是皇帝,而另一个只能是一个王爷呢!他不甘心!但是,他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抗争,他也不可能像他的侄子侄女梁王与安国公主那样的造反,按理说,龙子俊是他的亲侄子,他也不忍对他下毒手。
只是,他是不能那么善罢甘休的!当不成皇帝,那也要让自己的人当皇后!而朱颜玉是八王爷所有侄女孙女中最出色,容貌最娇艳,举止言谈最雍容,也是最聪明的一个。所以,他将自己的筹码压到朱颜玉的身上,希望朱颜玉能完成他一直未了的心愿。
“哦!对了!颜玉在皇宫里有没有见到皇上?”八王爷突然想起来,问到。
毕竟,单单博得皇太后的欢心还不行,龙子俊才是一国之主!所以,如果朱颜玉遇到皇上,而且皇上能对朱颜玉的美色感到心动的话,那他的计谋就能更顺利地实施了。
“颜玉见过皇上了!”朱颜玉点点头,想起了今天在回廊里的情景,她心中的小鹿又开始微微乱动。
“哦!皇上说什么了吗?”八王爷问到,他听说朱颜玉已经见了皇上,更加兴奋。他真希望龙子俊见了朱颜玉,便迷恋上朱颜玉,如果这样,那是更好不过了!所以,他迫切地想知道龙子俊见到朱颜玉的时候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朱颜玉答道。
“哦!”八王爷略微失望地应了声。
朱颜玉看到八王爷有些失望的样子,接着说到:“颜玉只是在走廊里见到的,那时皇上也从那里经过,形色匆匆的!皇上似乎有要紧的事,所以匆匆走过,并没有说什么!而颜玉因为身份卑微,所以一直低头跪着,并没有见到皇上的样子!”
“嗯!知道了!颜玉,你今天累了吧!回去休息吧!”八王爷嘱咐着。
“是!”朱颜玉答着,施了礼,便缓缓地退下,离开了八王爷的正室,回到自己的住处——凝香阁。凝香阁与司马昭宜住的“轩篱院”离得很近,只隔一条悠长的水渠。水渠边种有四季常青的树木,虽然在萧索的秋天,依然是郁郁葱葱,一派别致的景象。那些树木,犹如翘首弄姿的美女,扭曲着纤腰,非常地别致新奇。水渠上有一座曲径通幽的汉白玉桥,弯弯曲曲地将不算宽的水渠的两边连在一起。朱颜玉回到了凝香阁,喝了几口丫鬟递来的清茶,便独自走到外面的摇椅上坐着,一边挡着秋千,一边深深地陷入沉思。不知怎么的,今天在回廊里遇到皇上的情景,一直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味着,挥之不去。
话说朱颜玉离开了八王爷的正室,八王爷的正室只有八王爷与司马昭宜两个人。司马昭宜一直是八王爷的亲信,因为司马昭宜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平时,他帮了八王爷不少的忙,为八王爷分忧解难,所以八王爷很信任他。八王爷刚才听了朱颜玉的话,便对司马昭宜说到:“颜玉的事(意思指朱颜玉能够封后的事),还是十分令我*心啊!”
司马昭宜听了,恭敬地说到:“王爷!您的计谋不是进行得很顺利吗?为何还要*心?况且,皇太后今天可是非常欣赏朱颜玉小姐呢!朱颜玉小姐回来的时候,太后命她的贴身宫女翠柳和一群宫女拥戴着朱颜玉小姐来找我,看着那隆重的场面,侄儿已经知道,皇太后是十分喜爱朱颜玉小姐了!”
八王爷点点头,说到:“皇太后看上颜玉,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只是,单单皇太后看上还不行,皇上看上,才是正理!龙子俊是一位睿智的君主,他是不受皇太后左右的!皇太后的话,他觉得对的,他会听从,如果他觉得不对,他也一样不会听从!刚才颜玉说,她在走廊里遇到了皇上,但是皇上匆匆走过,并没有说过任何的话!看来,皇上是对她视而不见了!颜玉这样美艳的女子,都不能令皇上动摇一点心,想要皇上册封颜玉为皇后,看来有些难了!”八王爷说着,边说边摇头。
司马昭宜对朱颜玉早就怀有恋慕之心,但是他知道八王爷的计谋,所以只能暗暗忍住对朱颜玉的恋慕,没有对任何人说。八王爷一心想要朱颜玉嫁入皇宫,司马昭宜对此可是暗暗心痛着。只是,八王爷掌握着权势,也掌握着他的命运。他虽然说是八王爷的侄儿,但是,八王爷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任何阻挡他的路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一点,司马昭宜从不怀疑!所以,司马昭宜从不抗争。现在,八王爷这么说,他倒是觉得有些释然,他心里暗暗祈祷着,但愿皇上不要喜欢朱颜玉,那样朱颜玉就不会进宫,那样他就有机会,能与朱颜玉结为连理。他私下想着,不由得发了会儿呆。八王爷还想说什么,但是叫了他两次,他都没有反应。最后,八王爷才大声地喊了句:“司马!”
此时,司马才听到了八王爷的叫唤,他略微歉意地说到:“王爷!”
八王爷说到:“看你心神不宁的!先回去休息吧!”
“是!司马告退!”说着,他行了礼,慢慢退下。司马昭宜回到了他的轩篱院,他一走到窗边,就远远地见到朱颜玉坐在对面的摇椅上,呆呆的,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此时,天色不早,没多久,侍女们就来传晚饭了。八王爷因为朱颜玉今日代他入宫,所以亲自宴请了朱颜玉。当然,因为司马昭宜是他的亲信,所以也少不了司马昭宜。席间,八王爷、王妃、司马昭宜、朱颜玉,以及几位小王爷和小郡主,在一处用了餐。吃过晚饭,天色已经暗淡,还下着微微的细雨。朱颜玉与司马昭宜一同前往住处。两个人缓缓地走在路上,互相沉默了许久。司马昭宜看着朱颜玉,以前,朱颜玉在与他一起走路的时候,朱颜玉注视他的时候,眼神中流露着温柔,但从皇宫回来之后,朱颜玉却似乎变了个人。她看他的时候,眼神里已经不再温柔,而是变得飘忽不定,心神不宁,若有所思的样子,因此他问:“颜玉妹妹今天在皇宫里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么?”
朱颜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到:“嗯!颜玉今天遇到皇上了!他真的是一位令人着迷的君主!”
司马昭宜听了,便猜到朱颜玉喜欢上皇上了。他的心里隐隐痛着,还慕名其妙地升起一股醋意。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朱颜玉也不说话,两个人静静地走到了自个的住处。
傍晚,天色朦胧,加上秋雨的潇潇洒洒,形成一股朦胧的烟雨,更增添了朦胧之意。
司马昭宜坐在窗前,看着惆怅的烟雨,心中落寞。他虽然是八王爷的亲信,但是在这浩大的王府中,缺少了知己。面对着自己心仪的人,他却不能向她表露心意,还要为八王爷效力,密谋将自己心爱的人儿送入皇宫,嫁给皇上!这是怎样落寞的感情呢!自己的爱人明明就住在对面,与自己相隔不过是十几米之遥,但是,他却觉得她住得那么地遥远,遥远得不敢接近!如今,他知道朱颜玉喜欢上了皇上,他的心里更加悲凉。
他拿下挂在墙上的竹萧,坐在窗前,静静地吹了起来。箫声悠悠,落寞,惆怅,融合在朦胧的烟雨里,更显得孤独与苍凉。朱颜玉同样静静地立在窗前,感受这带着惆怅的朦胧的烟雨,静静品味着寂静。此时,悠悠的箫声,传入她的耳膜。她被那箫声的孤寂感所震动了,于是,她拿了一把朱红色的油纸伞,走出了凝香阁,慢慢向着轩篱院走去。
她走到了轩篱院,远远地站在司马昭宜的身后。司马昭宜专注地吹着竹萧,并不因为她的到来而回头。
许久,司马昭宜才停下了手中的竹萧,没有回头地说到:“你来了!”
“嗯!”朱颜玉幽幽回答着,说到:“我从来没有听到这么孤独的箫声!”
“哦?箫声孤独,是因为它感觉到了孤独!”司马昭宜幽幽地低沉地答道。
“箫声为什么感到孤独呢?”朱颜玉若有所思地问到。
“它感到孤独,是因为这朦胧的烟雨(谐音、颜玉)!烟雨就在身边,然而,它却无法抓住!只能看着烟雨消散成一缕飘渺的烟云,慢慢地散去!”司马昭宜说着,然后又拿起竹萧,继续幽幽地吹起来。
朱颜玉听了司马的话,若有所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倾听那孤独的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