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龙子俊换下朝服之后,就命令所有的宫女、侍者、尚宫、宦官们全部退下。
朱颜玉看着所有的人都齐齐退下,她温柔地说到:“陛下,礼节还没有行完呢!”
龙子俊不耐烦地说到:“基本礼节已经行完,其它的,没有必要那么较真的!”
众人都散去,朱颜玉终于不用太拘礼,此时,她终于可以好好地观赏这装饰美丽的宫殿了。她看着宽大的宫殿,看着精致美丽的陈设,看着飞舞着的朱纱,看着面前的龙子俊。这一刻,她的梦真的实现了,她幸福地笑了笑。她今日第一次坐在大殿的宝座上接受大臣、宫人们的跪拜,那种至尊的感觉依然让她很回味,她笑道:“臣妾真的成为皇后了,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好神奇哦!”
龙子俊脸上无笑,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开心,他淡淡地说到:“我只能说,皇后的头衔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也可以给你!但是我的爱没法给你!”说完,龙子俊独自走到窗边,将窗户轻轻地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然后透过缝隙,看着远处的风景。他看着遥远的天空,在皎洁的月色下,有一片淡淡的云从月亮底下轻轻划过,然后又慢慢远去。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微微痛楚,他又开始想起了林婉池,婉池的欢声笑语又在他的脑海里浮动着,挥之不去。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不回头看朱颜玉,因为,他的心里还无法接受,今天成为他的皇后的人不是林婉池,而是朱颜玉。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宫内高大的朱红色的蜡烛都已经烧到一半多了,可是龙子俊依然立在窗前,没有回过头来,更没有睡觉的意思。朱颜玉依旧坐在原处,静静等待着,内心略微感到失望。
朱颜玉凝神望着他,望着那俊美的背影,虽然,他离她如此地接近,虽然她与他共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她却觉得他离她是那样的遥远。
花好月圆,外面的园子在这暖融融的春夜里,又开了许多的花。然而,在宣德殿,时间却仿佛已经凝固。一个是立在窗前,独自思索,一个是坐在床沿,独自哀伤。
不知不觉,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朱颜玉听了,方知道已经四更了。朱颜玉终于忍不住,慢慢起身,拿了一件披肩,缓缓走过去,站在龙子俊的身后,轻轻地给他披上,柔声说到:“陛下,夜深了,虽然现在已是春天,但是深夜依然风寒露冷,当心身体,早点歇息吧!”
龙子俊没有回头,而是淡淡地应了声:“哦!”然后,他又说到:“皇后,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吧!”
“嗯!陛下也去休息吧!如果陛下不习惯在这里休息,那陛下可以去云熙宫。”朱颜玉道,她看着龙子俊的背影,知道龙子俊并不想跟她一起安寝,所以便说让他回云熙宫去。
龙子俊道:“朕尚未困倦,皇后不必担心!况且,大婚之夜,朕便离开这里,独自留下皇后一个人,会引人非议!要是明日太后问起来,皇后也觉得难堪。”
朱颜玉微微低着头,龙子俊的话,一半让她感到感激,一半又觉得难过。难过的是,龙子俊看来并没有和她一起安寝的意思,看来她这个皇后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感激的是,龙子俊虽然不愿与她安寝,但是为了考虑到她的颜面,并没有离开宣德殿,那样会让她很难堪。
想到这些,朱颜玉也不便再说些什么,只是应了声“嗯!”便独自走到**慢慢躺下。朱颜玉微微地闭着眼睛,一抹润润的泪悄悄从眼角慢慢滑落。为了不想让龙子俊看到,她侧了侧身子,将脸转到里面。
而龙子俊依然立在窗前,静静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