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画笑道:“陛下,皇后有喜了。皇后怀上了陛下的子嗣,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喜事么?”
龙子俊听了,内心震惊无比。他看了看朱颜玉,眼神里含有询问之意。朱颜玉看到了龙子俊投过来的目光,心情复杂,她脸色变得黯淡,蹙了蹙眉,然后低着头,一语不发。
太后笑道:“皇后有喜,这对陛下对皇后来说,当然是一件大喜事。”
“是啊!这真是一件令然很意外的事。”龙子俊意味深长地说到。
随后,众人在晚宴上说说笑笑,而大殿上还有众位乐师与舞姬们的歌舞助兴,大家都笑得很甜蜜,笑得很开心。然而,龙子俊、朱颜玉、张如画却各怀心事。龙子俊看起来很沉重,朱颜玉看起来心事重重,而张如画却暗暗得意。
等宴会结束的时候,夜也深了,众人都各自散去,张如画离去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看朱颜玉,也看了看龙子俊,眼神里自有深意。太后吩咐龙子俊与朱颜玉留下单独说话,过了许久,太后才让他们回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龙子俊与朱颜玉一同从凤熙殿里走出来。
龙子俊看了看跟随他们的太监与宫女,说到:“你们都先退下吧!朕想同皇后单独走一走。”
“是!”众宫女以及太监们应声,便匆匆退去。
众人走后,只留下龙子俊与朱颜玉。朱颜玉略略看了龙子俊一眼,然后幽幽转身,没等龙子俊,便一个人往前走。龙子俊跟上了她。
一路上,二人都没怎么说话。过了许久,他们走到了回廊,龙子俊才说到:“皇后,难道你没有话跟朕说吗?”
朱颜玉默默地走着,平静地说到:“臣妾无话可说。”
“关于孩子的事,难道皇后你都没有话跟朕说吗?”
“是的!”朱颜玉淡定地回答。
龙子俊咬了咬牙,愤愤地说到:“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虽然你是八王爷的人,但朕一直认为,你和八王爷是不一样的。朕想你不会是那种贪恋虚荣,贪恋权力与地位而不择手段的女人。朕以为你不是这种人!”
朱颜玉听了龙子俊的话,转身站定。她凝视着龙子俊,满含委屈地说到:“关于孩子的事,臣妾无话可说!臣妾知道自己有罪!可是,陛下就这么认为臣妾是这种贪恋虚荣而不择手段的人吗?”
龙子俊无语。
朱颜玉眼眸里凝满了泪水,继续说到:“陛下的话,令臣妾感到很心寒!难道,这些日子臣妾对陛下的默默守护换来的只是这样一句话吗?”
龙子俊仍然沉默。
朱颜玉继续说到:“陛下,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一年前,姥爷让我带着贡品送进宫来。这一段路,我本来不该来,但是我还是来了。就是在这里,就在这个去凤熙殿的水泄楼阁前的回廊里,我与陛下相遇。那时,我与宫女跪着,远远地看着陛下匆匆赶往这里,然后看着陛下的脚步匆匆而过,再远远地看着陛下的背影慢慢远去。陛下经过臣妾身边的时候,像一阵微风,吹拂着我的发丝,更吹进了我的内心……从此,陛下的身影深深地刻进了我的内心,慢慢地改变了我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后来,我带着梦,满怀憧憬地来到宫中……再后来,我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后。但是,等待着我的,却是孤寂而冰冷的宫殿。我的梦在慢慢地破碎。虽然我对陛下付出的是我的真心,但是,陛下却从来不肯将心交给我,甚至,连一个爱怜的眼神,臣妾都从没在陛下的眼睛里看到过。这些日子以来,我只能默默地守着陛下的背影,看着你痛苦地思念着心爱的女人,再看着你迷恋张如画。我的心一点一点地破碎,嫉妒也开始狠狠地折磨着我!在我痛苦的时候,没有人在我的身边安慰我!在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我的身边……陛下,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龙子俊沉默。
“陛下,你知道我的心情吗……在臣妾正式册封的时候,在臣妾大婚的那晚,陛下对臣妾说过:皇后的头衔,陛下可以给我。但是陛下的爱,却永远不能给我。这句话,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直到现在,臣妾想起这句话的时侯,仍然感到心痛无比。臣妾虽为皇后,但是对臣妾来说,也只能可怜地剩下这个空虚的头衔而已。这个凤冠,戴在头上很重,像是一把枷锁,锁着臣妾的内心。有了这个枷锁,臣妾不能随便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有了这个枷锁,即使臣妾内心悲伤难过,也要强装笑脸,有了这个枷锁,臣妾压抑住了想为陛下跳一曲舞的冲动……或许,这个凤冠根本并不属于我,现在,该是臣妾解下这个枷锁的时候了……这对臣妾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一直以来,臣妾心里有很多的话想对陛下说。但是现在,臣妾又觉得没有任何的话想对陛下您说。臣妾唯能说的,现在该是臣妾转身的时候了……”
朱颜玉说到这,满含眼泪。她的眼泪里,既含有深情,更含有孤寂与不舍。她给龙子俊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起身,幽幽地转身,再慢慢地离去。
龙子俊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朱颜玉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心微微地痛楚着,但是,他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备注:作者要出差几天,所以这几天就没法更新了,希望大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