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道:“这个道理,奴婢当然知道的。平时,奴婢也嘱咐为太后准备膳食的宫人,要呈上有营养的膳食,宫人们也都做了。可是,为何这几个月来,太后的身体总是每况日下,就算是衰老,也不会这么快啊!何况,太后总是喊头疼!而且,这几个月来,太后夜里久久都没法入眠,就是偶尔睡了一会,也总是噩梦缠身。奴婢们请来了御医,御医替太后把了脉,却说没什么病。你说奇不奇怪?”
“是么?”婉池疑问着。
明珠道:“奴婢不敢胡说。”她说到这,便顿住了。然后,明珠附着婉池的耳朵,悄悄地说到:“婉池小姐,奴婢觉得,太后可能是撞上什么邪气了。听人说,撞了邪气的人会生怪病,平时不大怎样,但是久了就成疾了。这宫里深大,也冤死过人,邪气重。奴婢觉得,太后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要不要请些法师或是道人来为太后驱一驱邪气啊?”
婉池听了,笑道:“这种事,说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觉得,信邪不如信医。”
明珠道:“那该怎么办呢?现在,也找不到太后生病的根源啊!更何况,所有的御医来诊过,都说没病。”
“这……”婉池无话可说了,她深深思虑着。当她想问题的时候,喜欢满屋子不停地走来走去。婉池在凤熙殿内走了一圈,突然把注意力集中在梳妆台的一把梳子上。
婉池不知为何,看着那把梳子,就觉得起了好奇心。她慢慢地走近,拿起那把梳子,悄悄地放在鼻翼下闻了闻,觉得有一股淡淡的迷人香味,但是闻久了,就觉得头脑有些晕眩。
婉池拿着梳子,好奇地问到:“明珠,这梳子从哪来?”
明珠听了,走了过去,到婉池的面前,说到:“这梳子,是如妃娘娘送给太后的。太后之前,一直用一把先帝赠送的木梳,那把木梳都破了好几个齿子了,太后还是舍不得扔掉。如妃见了,便赠送了这把梳子,她说这把梳子是用犀牛的角制作的,用来梳头,对头发好,不伤害到头发,也可以防止头发脱落。”
婉池听了,说到:“这确实是用犀牛角制作的。犀牛角制作的梳子,对头发能有保护作用。不过,为何这梳子带着淡淡的香味呢?”
明珠道:“如妃说,犀牛角本来就是这个味道。我们也没有见过犀牛,也不知犀牛角到底是啥味。如妃这般说,我们也就信了。”
婉池道:“不!犀牛角不是这个味道。我在净心观的时候,那里有一位道姑,她医术很高超。她就曾经得过一个犀牛角,她说犀牛角很有药用价值,并把犀牛角拿给我们看了。我闻过,那犀牛角根本没有带有这种淡淡的香味。”
明珠道:“或许婉池小姐说的对!不过,可能是那些制作梳子的工匠们,为了让梳子带有好闻的香味,而添加了某种东西呢!”
婉池道:“或许吧!不过,药有三分毒,有些香味虽然好闻,但是闻久了,也是对人体有害的。”
明珠道:“婉池小姐,难道说,太后用了这把犀牛角梳子,会对她的身体有害么?”
婉池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也不能断定,这把梳子的特别的香味对人体有害还是无害。不过,以后,最好还是不要用了。往后,你为太后梳妆时,就用我赠送的那把玉梳吧!那把玉梳,是和田绿玉做成的,样子很精美,也没有什么味道。”
明珠点点头,说到:“好的!我记下了,往后,我会注意的。”
话说此时,张如画想着太后可能已经起床,便一路返回。她走到凤熙殿宫外,听见宫内有人谈话,便隔着墙,侧耳倾听。林婉池与明珠在梳妆台前说话,正好与张如画偷听的位置很近。所以,二人在屋内说的话,全被仅隔着一道墙的张如画听到了。她偷听到了林婉池与明珠的谈话,便气得咬咬牙。
原来,那把梳子,是张如画谋害太后而用的一计。这个计谋,只有张如画一人知道,就连粟衣,张如画也没得告诉。张如画赠送给太后的那把犀牛角梳,里面参了一种迷香,这种迷香闻起来很诱人,但是却是一种毒物。人闻了一两下,并不会有什么害处,但是,如若长时间地闻,则会令人出现头昏眼花,失眠多梦,食量变小,消化不良等症状。
张如画把这种特殊的迷香参入梳子中,平时她经常献殷勤,亲手为太后梳头弄发髻,其实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明里是给太后献殷勤,实则是想谋害太后。因为,那种迷香通过梳子梳在头发上,则会在头发上留有那种毒物的痕迹。这样,长久下去,太后自然而然就会生病,而太医们也不会察觉是什么原因。
张如画起先,想用这种方法谋害太后,因为那样,一来很轻松,二来又神不知鬼不觉。况且,她经常来为太后梳妆,可以悄悄地不断地往梳子里添加那种迷香。
长此以往,如果太后用这种梳子一两个月,则会头昏眼花,四肢麻木。而如果继续用下去,用个一两年,轻则身体麻痹,四肢瘫痪,重则会染上不治之症,一命呜呼。
张如画的这一奸计,可谓高明。不想,她的这一奸计,却被林婉池怀疑了。而且,林婉池嘱咐明珠,以后不得用这把犀牛角梳为太后梳妆,明珠也答应了。
因此,张如画听了二人的谈话,气得牙痒痒。她不便进去,转身,愤愤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