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道:“奴婢也是来整理娘娘生前的遗物的。”
婉池问:“永和,林贵妃死前的那天夜晚,你有见过林贵妃吗?”
“是!奴婢见过她。”
“那么,贵妃死前的那一夜,她都做了些什么?她的心情怎样?”婉池问。
宫女道:“回禀娘娘,贵妃死前那天夜晚,她心情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那天傍晚,奴婢们见到贵妃独自站在窗台静思了很久。天黑后,她亲自到厨房准备宴席。奴婢等几个还劝过贵妃,劝她若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吩咐奴婢们就是,不需要自己动手。可是,贵妃娘娘叫我们不要打扰她,她要亲自准备宴席,让我们都退下。”
婉池听了,沉默不语。
宫女永和道:“哦!对了,娘娘,奴婢想起来了。贵妃准备好宴席之后,她在案桌上写了一封信。贵妃娘娘将信函交给了奴婢,让奴婢转交给皇后娘娘。奴婢这几天为了贵妃的事,心里过于伤悲,所以竟将这事给忘了。”宫女说完,走到书柜前。婉池以为,她会在书柜里翻阅那些书籍,找出所谓的信。然而,令婉池料想不到的是,宫女永和竟没有翻阅书柜,而是整个人趴下来,趴在地板上,从书柜的底部抽出一封信。
永和拿着信,递给婉池。婉池迟疑,没有伸手去接住信函,而是抬眼,疑问地看着宫女永和。
宫女永和说到:“娘娘放心,奴婢没有拆开过。贵妃娘娘说,这封信是秘密,吩咐奴婢悄悄地把信转交给皇后娘娘,除了娘娘之外,不得对任何人提起这封信。”
婉池听说,慢慢伸出手,接住了信函,她略略观察了下,发现信封确实密封得很好。永和宫女把信函交给林婉池,就行礼辞别。
宫女永和走后,林婉池拆开信封,见到信封里有一张写满字的丝绢。婉池还未看信,就惊讶地发现那张丝绢的四个角落各绣着一朵小红梅,而一处角落除了有一朵小梅花,还绣了“婉池”两个字。“这……”婉池拿着那张丝绢,心里充满了无数的困惑。因为,这张丝绢,是婉池自己的,那四朵小红梅,是她亲手绣上去的。为什么这张丝绢会落在林婉溪的手里呢?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将这条丝绢赠给林婉溪过啊?而且,林婉溪还用这张丝绢写了一封信留给自己,这个,是不是有特别的用意呢?
婉池带着这些疑问以及好奇心,慢慢地看了写在丝绢上的信。待她看完了信,面色渐渐凝重。尔后,她长长地叹息,将丝绢放入烛火中。烛火慢慢吞噬了丝绢,林婉池一甩手,那张烧着的丝绢就轻轻地飘落,等它飘到地上的时候,只剩下一小撮灰烬。
“姐姐。”蓉儿的声音在咏熙宫外响起。
婉池侧头,见到蓉儿提着一个布袋慢慢走进来。
“姐姐在烧什么?”蓉儿好奇地问。
“是信。”婉池低声回答。
“是什么信?”蓉儿又问。
“是婉溪姐姐写给我的信。”婉池平静地说。
“哦?婉溪姐姐都说了什么?”
“她告诉了我一个故事,一个长长的故事。”
“是吗?那这个故事与婉溪贵妃的死因有没有关联呢?”蓉儿又继续问,但话刚说完,她又觉得唐突。
“有!”
“既然这样,那么姐姐该将它告诉陛下,那么,贵妃之死,也就真相大白了。”蓉儿欣慰地说。
“不!蓉儿,溪水流成谜。就让婉溪姐姐像流水一样,静静地流去吧!”
……
到了子时,婉池才回到云熙宫。龙子俊早已在云熙宫里等候她多时。
“婉儿,你刚才去了哪里?”龙子俊责备地问。他的心里在说着:婉儿,你刚才去了哪里?你可知道,朕刚才回来不见你,心里多焦急。
“陛下,臣妾刚才与蓉儿去了咏熙宫。”
“你们去咏熙宫做什么?”
“去整理婉溪姐姐生前的遗物。”
龙子俊听罢,看着林婉池憔悴的面容,他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安慰道:“婉池,别太伤心,婉溪姐姐的死,朕定当查个水落石出,将谋害婉溪姐姐的凶手绳之于法。”
“不!陛下!”婉池推开了龙子俊的怀抱,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到:“陛下不需要去追查婉溪姐姐的死因,就让这一切变成滚滚东逝的流水。溪水流成谜,让婉溪姐姐安静地离去吧!这是她对婉池提出的最后的请求。”
“为什么?”龙子俊困惑不已。
婉池平静地说到:“因为……谋害姐姐的真正元凶……是……这个禁锢女人的制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