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和蓉儿走后,韩公公连忙出宫门迎候皇太后,而林婉池静静地站立着。
“奴才拜见太后……”韩公公正要欠身行礼,奈何皇太后步履匆匆,气势也冲冲。“闪开!”皇太后的语音还在耳畔回绕,韩公公还没来得及欠身,只感觉一阵风搜地吹过,便没见太后的影。
林婉池跪在那里,说到:“臣妾叩见母后,恭祝母后长乐无极!”
太后站在那里,微微侧头,对跟随她的宫人道:“所有人等都退下,孤有话与皇后说!”
“是!”宫人们回答,相继离开。
太后的贴身宫女明珠在离开前,斜视着太后与皇后,看着眼前的阵势,大感不妙。她慢慢地退去,边走边思,出了宫门后,她拉了自己的妹妹明月,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附着明月的耳朵,小声地说到:“明月,快快去长乐宫禀报陛下,如今皇太后火气很大,恐怕会为难皇后……”
明月不解地问:“太后为何要为难皇后呢?以前,太后和皇后不是相处得很好吗?皇后把太后当亲生母亲一样尽孝,而太后也当皇后亲女般看待。如今,她们这是为何……”
明珠低语道:“此事说来话长,皇后娘娘封一个女人为女将军,触犯了祖制,太后因此火气上头。好了,明月,事不宜迟,你快点去长乐宫,把陛下叫来。现在,也只有陛下能够缓解她们之间的气氛。”
“是!”明月听了,匆忙小跑着离开。而明珠因为不放心,悄悄地潜伏到宸熙殿附近,躲在一处偏僻的角落侧耳偷听。
宸熙殿里,林婉池依然跪着,没有太后允许起身,她没有起来。太后一直瞪视着皇后,一句话也不说。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
过了许久,太后终于发话:“皇后,收手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哀家原谅你一时冲动犯下的错,以后,哀家会忘记此事。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平和地过日子。”
“不!”林婉池平静地回答,语气简短。
“不?”太后诧异,这不是她希望听到的答案。她大感失望,说到:“不?皇后,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是的!”林婉池依然回答得很平静。
“一直以来,哀家都当你是亲生女儿般看待,皇后,请不要毁掉你在哀家心目中的形象。”太后愤愤地道。
林婉池道:“臣妾知道母后无法接受,可是,臣妾有臣妾的理由。”
“理由?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违背祖制?你有什么理由可以玩弄权力?哀家与陛下给你代政的权力,不是让你卖弄权力,而是让你奉献才华,为天下人谋福利。”太后道。
“臣妾没有卖弄权力。臣妾就是遵照母后与陛下的意思,本着为天下人谋福利的意思。”林婉池道。
“哼!说得冠冕堂皇!”太后不屑地道。
“母后,您也是女人,难道您不能感受女人的苦吗?一个女人,生来是男人的附庸。小的时候,男孩子可以念书,女孩子却不能;长大后,男子可以赶考,可以做官,女子却不能,身为女人,只能深守闺阁,出门都要忌讳;结婚后,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在外面寻花问柳,女人即使过得很不幸也不能终结婚姻,只有男人有休妻的权力……所有这些,对女人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想想朱颜玉皇后的死,想想桂嬷嬷的死,哪一个不是死得凄惨可怜!对于一个宫里有权力有地位的女人来说,命运还如此凄凉,更何况民间的女人呢?”林婉池义愤言辞。
太后道:“这是女人的命!既然生为女人,就得承受命运!”
“不!这不是命!而是桎梏!是铐在女人身上的枷锁。如今,臣妾做的,只是为女人争取应该有的权利而已。”林婉池道。
“不管是不是桎梏?不管你是为了给女人争取权利还是为了公平,都不可以违背祖制!因为祖制是立国之本,是历代帝王定下的制度,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祖制,践踏祖制,就算是陛下也不可以。”皇太后言辞激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