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的人喊不醒,懒得理他,时宝径自走到躺尸的老头旁,“你欠我一句道歉”。
他仰视她,恐惧地说“对……对……不起”。
时宝扫了一眼,停留在最不规律的右手上,眸色一沉,一道无形的精神力裹住他的右手掌,咔擦一声伴随着极痛的哀嚎,响彻帐篷区。
许多人钻出帐篷,陆续聚拢过来。
此处帐篷的男主人回来了,先是对沈天清这位客人嘘寒问暖,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殴打自己的妻子“敢弄倒帐篷!是不是对我不满,给你机会说出来,说啊”。
女人抱住脑袋,卑微地求饶。他们的孩子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无措地哭泣。
“打打打,不打不听话”。
“天生伺候人的贱胚”。
“别让她教坏其他人”。
“我上次动手后玩牌一路旗开得胜”。
“真的假的?我回去试试看”。
听不得垃圾话,她拳头攥紧,青筋暴起,真想真想一刀了结了啊,这群垃圾。
最后她冷漠地转头离开,这种事太平盛世尚且存在,何况末日杀戮横行,戾气太重的时代,自己不反抗,靠谁救?
深夜,窝进丈夫怀里正昏昏欲睡,身边人问“今天怎么了,情绪不对呢”。
闯入耳朵的声音低沉且醇厚如酒,时宝不由得放下所有心防,闷闷地将帐篷区的事说了,末了恨铁不成钢骂道“这么多女人,没一个反抗,反抗不了可以求救啊,好废物啊”。
自己妻子还不知道吗,男人噗嗤一笑,手掌捋着她的黑发说“蛇口佛心”。
枕着的胸膛不停震动,时宝恼恨地锤了他一个喵喵拳“还笑,你们男人就是坏胚”。
“你在迁怒,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是窝囊废,大部分是好的,例如我,我就对你很好啊”。
时宝语塞,恼得咬牙切齿又没法反驳,涨得满脸通红。
沈文谦说着说着笑得明目张胆,乱发小脾气的老婆好好玩啊。
时宝恼羞成恨,一嘴小银牙咬住某男胸膛。
等男人笑够,她也咬够了,话头一转“今天还碰上沈天清和他孙子……一个嫖一个打人,诶麻呀,蛇鼠一窝啊”。
沈文谦亲了亲她的额头“他们不用管,我让兄弟们关照了,不超过十天就能解决”。
“他们一家霸占你父母赔偿款过了这么多年人上人的日子,天道好轮回,也该还了”她亲亲他的嘴角“报仇吧,然后释怀,余生快乐就好”。
“早就释怀了,我想上天让我痛苦的这些年是为了换取好运气,而好运气是为了遇见你,那么超级值,赚大发了,呵呵呵”。
时宝端详,见他面容大方柔和,知所言不假,心里欣慰极了……
“老婆,你不困吗”。
她疑惑地看他。
沈文谦调皮眨眨眼,“既然不困,一起玩点快乐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