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亦看着眼前的火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今夜注定是个不宁之夜。
夜深,除了守夜的人,其余人都睡了过去,江砚白和江毅靠在一棵树旁,守着赵澜澈和赵欢亦二人。
耳边传来沙沙风声,江砚白和江毅同时睁眼,握紧了手里的佩剑。
“砚白,小心。”江毅低声道。
“嗯。”江砚白回道。
只一瞬,江砚白立刻站到赵欢亦身旁,他眯眼看着四周。
风起,人至。
守夜的人立刻吹响哨声,睡着的人被惊醒,礼书任快速看向四周,呵道,“怎么回事?”
“将军,有人袭击。”
赵澜澈冷眼看着,“你们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话落寒光一闪,来人下手狠绝,刀刀致命。
赵澜澈眼神冷冽,见江砚白护着赵欢亦便稍稍放心了些。
礼书任奋力杀敌,尚在天辰境内,莫不是天辰皇帝想要他们的命?明明一直都风平浪静,眼看就要回国了,今夜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且这群人招招毙命,是想将使团全灭啊。
“礼将军,小心。”赵澜澈提醒道。
礼书任回神,手臂被砍了一刀,他反手一剑劈向砍他的人,随后靠近赵澜澈,“多谢殿下提醒。”
“礼将军,他们来势汹汹,小心了。”
“殿下,莫不是天辰派来的?”
赵澜澈摇头,“江家派人护送,应不是天辰派来的。”
礼书任看了一眼一旁正在打斗的江毅等人,也是,江家在天辰举足轻重,天辰皇帝要派人来杀,那江家也没有必要一路护送。
江砚白紧紧地将赵欢亦护在身后,眼角扫着赵澜澈,今夜行动,轩王和大小姐都嘱咐过,他必须护好赵欢亦。
“砚白,你去帮我哥哥吧,我可以自保的。”赵欢亦焦急地看向赵澜澈。
“公主,属下职责所在,而且,您应当知道,您不能出事。”江砚白执剑阻了来人的进攻。
赵欢亦攥紧拳头目光紧紧地跟着赵澜澈。
礼书任看着跟在他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目眦欲裂,这都是他的心腹,他们找死,只见他满身是血奋力厮杀着。
赵澜澈心中不忍,他万没有想到他那兄长竟如此狠辣,全然不顾兄弟之情,权利真有那么重要吗?
“江毅,留一活口。”赵澜澈与江毅背靠背低声嘱咐道。
“殿下放心。”江毅扫了一眼四周,差不多到时候了,暗中冲着江家的人使了个全歼的手势,随后一剑刺中他前方的人,出手利落的冲着他的下巴给了一拳。
赵澜澈看着局势悄无声息地逆转,不愧是江家的人。他又看向礼书任,赶了这么久的路,今夜又经历一场厮杀,他已然体力不支,现下正撑着剑跪在地上。
赵澜澈看准时机,冲江毅点头。
江毅转头冲一旁正在打斗的一个黑衣人眯了眯眼,那黑衣人调转方向冲礼书任冲了过去。
“礼将军小心。”
还未等礼书任回头,赵澜澈就倒在了他面前。
礼书任抬头眼神狠厉,看向那名死士,便见江毅从身后一剑杀了那死士。
礼书任伸手扶起赵澜澈,不知是刚刚杀红了眼,还是现下因为赵澜澈为他挡了一刀,眼眶红得很,“殿下。”
赵欢亦也知道今夜有局的成分在,可见自己哥哥身中一刀,再无理智,“哥。”
一旁的火堆不知是不是被血浇的,噼里啪啦的作响,照亮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满地鲜血。
赵欢亦和礼书任围在赵澜澈身边,江毅和江砚白站在他们身旁,其余人清理着伤口和尸体。
“殿下,臣失职,竟让殿下为了臣受伤。”礼书任看着面色惨白的赵澜澈,心下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