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听出其中嘲讽之意,不想此时再生事,正要离去,旁边忽然走来个女子,年纪大概二十多岁,模样秀丽,温柔可亲,衣着朴素,她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路过的下人都停下来,低头称“二小姐”。
花溪原以为是哪位夫人,谁知竟是个小姐,不觉惊讶,一般来说,在古代小姐到这年纪,没有理由还住在家里的,安府是什么人家,女儿绝不会嫁不出去,难道……
正想着,那二小姐已行至跟前,先朝安二公子叫了声“二哥”,接着又打量花溪几眼,微笑道:“三弟怕怠慢客人,让我来带姑娘去我那边吃饭。”
安二公子丢了鸟食,自她腰间扯出块帕子擦手:“我又没把她吃了,这府里消息倒传得快,三弟有心,连二妹都惊动了。”
二小姐垂首道:“二哥怎说这话。”
“我哪是什么二哥,三弟教训也罢,连你都能喝来喝去,”安二公子将帕子丢还她,朝另一边走,“我道有些姿色,必定知情解意,谁知是个木头。”
待他去远,二小姐方抬眼冲花溪一笑,略显羞涩:“方才是我的主意,听说二哥为难姑娘,所以赶来看看,表哥与世子都被三弟留住喝酒,姑娘不如顺便上我那边吃吧。”
花溪客气作礼,随她去了。
……
二小姐住处叫依兰园,十分清净,只有两个小丫头,二人刚往桌子旁坐下,便有丫头端上饭菜,菜色只有三种,这令花溪很意外,想不到她贵为安府小姐,平日里竟这般节俭。
二小姐甚是过意不去,吩咐丫头:“去叫她们再加几样菜来。”
花溪阻止:“这就很好,吃不了倒可惜。”
吃过饭,丫鬟收拾了碗筷出去,两个人又坐着说几句家常闲话,彼此年纪差不远,谈话间更觉性情相投,逐渐亲近起来。
二小姐道:“方才二哥言语失礼,姑娘莫恼。”
身为客人,断无说主人家错处的道理,花溪斟酌道:“二公子虽……不似三公子那般,但今日也并没为难我。”
二小姐点头:“其实二哥原不是这样。”见花溪疑惑,她低声解释:“二哥生性倔强,不似三弟讨家父喜欢,当年他与王家妹妹最要好,然王妹妹年幼时已许了人,怎能无故退亲,且那男家也是大户,提起必伤和气,二哥情急之下,竟擅自去男家要那边退亲,为此被家父打了一顿,罚入祠堂跪了三日,又在家父作主下,与如今的二嫂定了亲。”
花溪呆了呆,原来这个家伙在成为人渣之前,还是一个痴情的主?
带着疑惑,花溪迟疑着问:“那……王小姐呢?”
二小姐垂眸:“成亲前一个月病故了。”
花溪不说话了。
二小姐道:“自那之后,他便越发狂起来,考了功名却不肯上任,成日家里外头都……乱来,为此数次受家父责打,险些丧命,幸被大哥和三弟拦下,后来家父也就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