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柯子明被战飞斩杀，他看到许家湾被自己血洗，他看到孟山城边上的海妖在不断的冲击着城墙。他看到南台书院的书魂在向自己不断的涌入，他看到戎绒在离开自己的不舍，他看到天都山上自己的坚持。
他看到白桦在被战风杀死时的柔弱，他看到战风被自己活吞时候的恐惧，他看到自己面对战家子弟巨大斧头时的无力之感。
他还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抚摸着自己脑袋，对着自己说，你做的不错，师傅很欣慰。
“师傅......。”沉睡的方小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柯子明的身躯一震，一双眼睛之中饱含深情。
方小九的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梦中他经历了何种艰难，柯子明有些心疼在方小九的眉心之上轻轻的揉着，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子，柯子明是从心里关心，纵然嘴上不曾说过什么，但是自己一只在心中挂念着。
“师傅！”方小九猛然之间惊坐而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躺在一座药鼎之中。而自己的身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师傅柯子明，方小九一下从药鼎之中跳出来，想要拥抱一下柯子明，但是迟迟不敢动弹。
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对柯子明说，但是现在只化作师傅两个字。
“把衣服穿好，为师给你去找点吃的。”柯子明将一身蓝袍放到方小九的手中，方小九低头看去，这一身蓝袍就是自己在战府外面穿的那一身。上面沾染的血液也已经被清洗干净了，原本破损的地方上面也打上了补丁，密密的阵脚，让方小九的眼睛一酸。
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眼泪不留出来，方小九穿好衣服走出了山洞，一眼就看到柯子明坐在不远处，手上拿着一只野兔在烤着。
“师傅。”方小九走到柯子明的身后轻轻的说道。
“坐吧。”柯子明看到方小九眼神之中满是笑意，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块石头，方小九坐下看着柯子明手中的那只野兔，肚子咕噜噜响起来。
“饿了吧？”方小九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不错，长大了。”柯子明爱昵的在方小九的肩膀上拍了拍，“都比我高了。”方小九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两声。
“师傅，白桦死了。”曾几何时，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何等的温暖，现在就剩下自己和师傅了。想到这里，方小九不禁有些伤神。
“我知道。”柯子明翻着手中的野兔说道，“明天师傅带你去见她最后一面。”
“嗯。”柯子明回到了自己身边，对于他的安排，方小九无论如何也反驳不出什么来。
两个人沉默了，柯子明手中的野兔也烤好了，“来吃吧，咱们爷俩好久没有一起吃东西了，边吃边说吧。”方小九接过野兔，却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
“不好吃？”方小九摇摇头。
“想白桦了？”方小九点点头。
“不要担心，她的来历不简单，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死掉。”柯子明说道。
“真的？”方小九眼中放出光芒。
“真的。”柯子明肯定的点点头，至于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徒弟就这样消沉下去。
方小九看到柯子明不像是哄自己，张开嘴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野兔，一边吃一边说：“师傅，我以为你被战家杀了，就一路走到了皇城，没想到在这里真的见到师傅了。”
“其实，我跟死了一会也差不多。”柯子明说道，听到柯子明这么说，方小九停下手中的动作，怔怔的看着柯子明。
“师傅的身份比较敏感，现在告诉你为时尚早，不过你要记住，师傅永远是你的师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