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医院是肯定不能去的,只能在车里简单地处理了。
还好子弹没有卡在体内,不然,肯定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柳少是打算直接回国,还是在英国养伤?”等开出一截路后,前面的司机这样问他。
“回国。”柳青岩虚弱道。
他不能继续呆在英国,呆在英国,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柳青岩自认自己做不到。
而且,他要回国,与景之图面对面地核实一些事情。
元宝是他的儿子。
致函没有说谎。
那么,有问题的人,真的是爸吗?
为什么?
在柳青岩的记忆里,爸一不贪财,二不贪权,就连柳家的那个老房子,也是当年妈陪嫁过来的祖宅,柳家确是在B市里有那么点威望,柳青岩承认自己是个纨绔子弟,也享有很多特权,他同样很乐意使用这些特权。可是,那全是靠着爸真枪实弹打出来的。
他不需要去臣服于任何一个组织。
那个什么silence,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爸那么嫉恶如仇的人,又怎么会和那些毒-枭扯上关系?!
柳青岩简直不能想这些事情,但凡只是想一想,便觉得头疼欲裂。他快要被逼疯了,被这些天所有接踵而来的事情。
可是,不管他愿不愿意面对,他都要去面对。
最起码,他要对苏致函负责。
“这样回国没问题吗?毕竟是枪伤。”车内另外一个人小心地提醒道。
虽然问题不大,可是,到底不是什么摔了蹭了的皮外伤,是枪伤!难道让他带着一个这么严重的枪伤去赶飞机吗?
“没事,绑紧一点。”柳青岩毫不介意地回答,虽然脸色已经发白,额前的散发都被冷汗濡湿,更显得五官深刻,苍白而俊朗。
他没有时间休养,在一切事情没有明了之前,柳青岩甚至怀疑,自己也许根本无法入睡。
如针刺骨。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他生活了二十九年的世界,会不会,在一夕间,分崩离析?
……
……
这一次回B市,他没有动用军用飞机,而是直接搭乘了直飞的民航,在飞机上,伤口仍然疼得厉害,以至于空姐都过来询问了好几次,“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憔悴得很。
柳青岩摇头,只是要了一杯温开水,吃了一点消炎的药。
这次来英国,行程一直很匆忙,妈妈和妹妹她们根本不知道他出境的事情,景之图倒是知道,他自告奋勇说来机场接他。
好歹柳青岩现在也是一个病人,万一晕在机场总不太好。
柳青岩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他同样急着见到景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