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回聊。”宇文南很快离开了。
他的事情也紧急得很。
柳青岩站在原地,一直目睹着他离开,然后,转身,向轮渡的控制室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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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发生的事情,宇文欣全部不知道。他很耐心地教元宝将剩下半本字典上的字认完,元宝将字临摹在他的手心里,他告诉他读音,含义,以及用法。而临摹的过程,也会让元宝更快地记住。
不过,元宝在白天说的那些话,宇文欣却一直放在心上。
他说,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将自己救上来的那些人,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不然,也不会用这种软禁的方式将他们困在船上,但是很奇怪,两年来,他们从不对自己要求什么,也从来不亲自露面,宇文欣也无法猜出,他们到底要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元宝的名字。
那些人是想隐瞒他们的身份的。
既然如此,那个叫元宝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不是宇文家的人?
这大概是两年来唯一一次机会了,他必须去弄清楚这件事,继续在这里蹉跎下去,他或许可以忍受,可是,孩子在成长,这两年,姑且当成专心学习的过程,可是以后呢?
他需要上学,需要与人交往,需要自由,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即便冒险,也应该值得一试。
“元宝,能不能将厨房那边的样子再画给爹地一次?”他请求道。
小时候,从无声的状态走出来,也花了整整两年时间,而且,那时有奶奶,有专业的唇语老师,有白管家。而现在,他必须一个人,从更糟糕的情况走出来。
而消除这种不便所造成的恐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他不得不去克服。
他不可能再去依靠谁了,事实上,还有一个元宝,正在依靠他。
在这艘船外,还有那么多人在等他。
至于致函。
无论她有没有在等,他已经觉得对不起她了,而且,现在,潜意识里,宇文欣甚至希望,她没有等。
他不想用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她。更不希望,她因为责任或者同情,而与自己在一起。
宇文欣并不是否定自己,可是,此时的样子,真的很糟糕,他需要时间去调节,需要一个自我适应的时间。
不过,还是将元宝平安送出去再说吧。
他在脑子里临摹着上层的平面图,衡量着拿到一套侍应生衣服的可能性有多大,猜测着在一楼大厅也许会出现的情况——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计划付诸于事实,元宝忽而站了起来。
似乎,又有人来访了。
宇文欣转过身,有点模糊地看向那个人。他看不清人的模样,但是,能看得见大概的轮廓,视力的问题正在慢慢好转,许是大脑的淤血已开始慢慢散了。
“你是?”宇文欣警觉起来。
这个人不是厨房工作的那些工作人员,他的步伐太稳,整个人的感觉太过阴沉。
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只录音笔放在了他的手里。
宇文欣蹙眉。
然后,那人转向元宝,道:“我们要将你们送走。一分钟后出发。你告诉你爹地一声,只要他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