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喜接过棉袄后,又恬不知耻的指了指桌子上没吃完的半条鱼,“熙丫头,这鱼你们不吃了吧?”
“二伯若是喜欢的话,那就拿走吧。”柳莳熙难得这么通情达理。
一旁坐着的柳垠木心都在滴血,不是他不讲兄弟情义,只是这个二哥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柳元喜最喜欢的就是贪小便宜,若是这次让他得了逞,他下回会变本加厉的。
柳元喜开开心心的赶着牛车离开后,柳垠木重重的叹了口气。
“爹,你叹什么气啊?”柳莳熙朝着柳垠木问道。
柳垠木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你二伯贪得无厌,刚才你这么放纵他,以后他会缠住你的。”
听了这话,柳莳熙莞尔一笑,“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呀,放心吧爹,我敢保证他下次绝对不会再来了。”
柳垠木不解的看着她,问到,“为什么?”
一旁的沈澜霄轻笑一声,“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给他的那棉衣里面装的是草吧?”
柳莳熙点了点头,“知我者,澜霄也。”
“那半条鱼里也放了东西?”沈澜霄挑眉问道。
柳莳熙眨了眨眼,“我只是加了些巴豆粉而已。”
“熙儿,你…哎,该说你什么是好啊?”柳垠木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重重叹了口气。
“爹,方才二伯口中的赵家媳妇,是二牛哥的娘亲吗?”
柳莳熙忽然问道。
柳垠木点了点头,“是啊,赵家妹子还不到40,年纪轻轻的就要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柳莳熙皱了皱眉,“她患了什么病?”
“听说是肺痨,就来镇上最有名的关郎中都治不好。”
听柳垠木提起关郎中,柳莳熙冷笑一声,打算去赵二牛家里一探究竟。
临走前,她熬了一碗汤药,火候还不行,便吩咐翠竹盯着,还让她转告沈澜霄一声,今晚她不回来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柳莳熙出发了。
赵二牛家,气氛低沉极了。
赵二牛的母亲荷氏奄奄一息的躺在**,眼神有些迷离了。
李霜儿站在一旁,时不时拿帕子擦眼泪。
守在病床前的赵二牛长出了胡渣,整个人颓废至极。
“二牛哥,人死不能复生,大娘怎么活着也是遭罪,倒不如让她体面的走。”李霜儿将手轻轻附在赵二牛肩膀上,出声安慰道。
那口红木棺材就停在院子里,但他还是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赵二牛紧紧攥着拳头,日不转睛的盯着病榻上的荷氏,声音沙哑的喊了声娘。
荷氏这才有了几分神色,她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了赵二牛的拳头。
“二牛…别在娘身上浪费银子了,留着银子娶房媳妇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