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事情肯定是不能跟普通人说的,杨草瞥了瞥一旁小脸蛋一本正经的秦苏儿,也不知道这妮子到底有没有跟人家透露些什么,当下也就只能糊弄道:“欸,这个……有……还是没有呢?大家也没见过鬼,是吧?所以应该是没有的吧?”
“唔,这个回答显得犹豫不决呢……”社长皱了皱眉头道,“那就再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嗯……请你举例一个你碰到过的非自然现象。”
说出一个我碰到过的非自然现象?杨草想了想,心道自己刚才果然还是给她希望了,如果是正确答案的话,应该是没有碰到过才对吧?毕竟是什么非自然现象证伪社呢……虽然杨草他遇到过的真实的“非自然”现象还真不少,比如昨晚的鬼吹灯,之前的会伪装成自己舅舅的诱拐犯,包括自己的那个观影社……
这么说来说不定这个社长还比较适合他们的社团呢,要不要跟墨老头介绍介绍来着?
杨草想了想,为了不被拉进部门里,心道干脆随便说个好了,不过也不能显得太过敷衍,毕竟拉他过来的秦苏儿还要在这儿混呢……
“唔……”杨草思考了会,忽得手指一竖,双眼一亮道,“啊,我感觉我们学校的情侣是不是过份多了,这个怎么样?你看啊,虽然咱们学校也不是什么女校,但是男女比例失调这件事应该算是共识吧?整体学校的男女比例据说是惊人的三比七,教师教育学院里是二比八,我读的幼教专业这是一比九!不,还要更少!”
杨草越说越来劲道:“因此在男女比例如此失衡的局面下,按理来说咱们学校的配对应该是很成问题的啊,不过我平时在街上走的时候怎么看咱们学校成双入对的情侣多得一批呢?难不成除我之外的男的都成功找到了女朋友嘛?这不应该啊!”
杨草一番慷慨淋漓得发言后,秦苏儿在一旁冷不丁得吐槽道:“小哥,你这根本就不是非自然现象见闻,而是单身狗的见闻吧?”
“你住嘴!”杨草恼羞成怒。
“呃,你这个,你这个……”
杨草一番发言本来是恶搞成分居多,但社长那边听后却陷入了沉思,支着下巴嘟囔了几句,随后话音略带悲伤道:“确实啊,同志,你的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思考过,为什么我身边的家伙一个个得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只有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爱情的苦呢,男朋友真的有那么好找吗?”
“啊这……”杨草汗然。
“这绝对是非自然现象,绝对是非自然现象啊!”社长说着忽得动容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到了杨草身边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发遮掩下的眼神儿如火般得望向杨草道,“但所有非自然现象的背后都是人为的虚伪,都只是欺骗世人双眼的假象罢了,不过有一个能够探究这神秘背后原因的心却是难能可贵的,所以,同志,你有信心跟我一起找到这隐藏在情侣名酸臭的笑脸后令人作呕的真相吗?”
呃这……这怎么就突然变成这种展开了?这是瞧上我了吗?
“加入我吧,加入我们非自然现象证伪社!”
那身材娇小的摘女社长忽得震声一句,随后放开了杨草,走到了窗帘边用力一拉,让整间教室瞬间亮堂了起来。
那女社长也信步走在那因此显得更为清晰的贴满了报纸与照片的墙壁旁,不时停下来拍拍其中的一处道:“这些报纸和照片都是这些年以来我和社员们一起收集的处州大学周边地区的各类灵异事件发生的地点和新闻,经过我们不断的考证与探究,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其中的绝大部分事件要么是子虚乌有的,要么就是有人认为在背后搞鬼,即便是剩下那些还没来得及考证,基本上也推断只是虚假的罢了。”
“就像这个。”社长忽得踮起脚,从墙上撕下了一张报纸贴片递到了杨草手中道,“上面说什么咱们市的一家废弃医院半夜会传来数十名婴儿的集体哭声,几名人员因探寻此时误入其中而因此失踪……”
“呵呵,笑话。”社长一脸不屑道,“为了证明这一眼家的小道新闻就是哗众取宠,那天我和秦苏儿特地选在了午夜十二点那些玄学家口中所谓的阴阳交割之时来到了那家废弃医院,而又据说这家医院之所以会在半夜传来这么多婴儿的哭声,是因为这家医院之前为了赚钱,频繁开设人流手术,那些为化成人的死胎怨气凝聚,最终合成了一个由无数个婴儿的脸和手脚组成的大肉球,一到了夜间阴气深重之时便会现身在医院里作怪。”
这位宅女社长本身的气质便相当阴沉跟个小号贞子似的,说这些传闻之时还可以压低了声音幽幽沉沉的,那讲鬼故事的气氛简直不要太好,就差个慎人的BGM了,搞得杨草这么个大男人都不由紧张兮兮了起来,吞了吞口水道:“所、所以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望见杨草紧张的小表情,那社长神情一变,呵呵一笑,拍了拍杨草的肩膀哈哈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假的呗,咱们可要相信科学呐!那家废弃医院可不好找,我和秦苏儿一起找到的时候,其中有一半已经在改建中,我们在另一半医院里怎么找也也没找到那个传送中专门做流产手术的手术室,只找到了产房,我们想想也差不多,还特意看着表在里边待了好久,结果还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嘛!那个时候我还特意录了个视频呢,网上的灵异论坛你有关注吗?我就把视频发在了那里边,点击量可是很高的呢,呵呵,我就是要以实际行动证明这些儿装神弄鬼的东西都只不过是假的罢了!咱们可要相信光呐!”
虽然社长的一番话充分洋溢着一股青春阳光的气息,不过杨草却不由在心中暗暗吐槽,可为啥您老的气质根本就跟阳光搭不上边咧,难不成是鬼屋去多了,而且……
杨草瞥了瞥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在关键处还会鼓掌捧场的秦苏儿,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原来是这样,社长以身作则的科学精神真是让人动容,咱内心的感动真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啊等等等等,你们还真的去过那个闹鬼的医院啊喂?而且还是大半夜去的?就算那地方真的没有什么脏东西,你们两个女孩儿深更半夜的跑过去也非常危险好吧?你们怎么赶敢的啊?”
“哼,心中有光,那自然不惧!”社长大义凛然道,还顺带着摆了个富有年代气息的女兵姿势。
不是,您这还顶着黑眼圈呢就不要将这么阳光的话了吧?
“所以你到底加不加入我们社团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黄晓婷,你呢,听苏儿说你叫肖歌?”黄社长不满得戳了戳杨草的胳膊肘道。
“哦,那倒不是,我叫杨草。”杨草歪着头为难道,“贵社如此有趣,虽然我是很想加入了,不过由于我平时课业蛮重,而且本身就已经加入了社团来的,所以……要不我再考虑考虑?”
“啊,这样啊……”较小的黄社长不满得嘟囔了一句,不过随后还是很洒脱得伸了个懒腰道,“那行吧,那你就现在这儿让苏儿带着参观参观好了,我先去取个外卖,哎,中午饭还没吃,好饿哦,真是的,五号楼这边还不让放外卖,我还得跑到校门口去取,你们现在这儿等一下哈?”随后,那黄社长便哒哒哒得跑出了门。
黄社长一走,这房间内瞬间就幽静了不少,杨草一见没了闲人,立马压低了声音跟在一旁若无其事得摆弄起了地下的摄像机的秦苏儿道:“喂喂喂,秦苏儿,你们还真的去过那什么废弃医院啊?”
秦苏儿头也没抬得淡淡道:“对啊,怎么了,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
“就你们两个人?”杨草追问道。
“对啊。”秦苏儿点头应道。
“我去。”杨草一拍脑门道,“你们两个胆子还真是大啊,尤其是你啊秦苏儿,你明明知道闹鬼这件事完全有可能是真的,你还真的敢去啊喂!”
“是真的……”秦苏儿一听终于抬起了头,挑了挑眉毛道,“小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儿是什么非自然现象证伪社,但证伪证伪,完全只是那个什么黄社长的一厢情愿好嘛?你我应该都知道的,诅咒、诅咒啊喂!”杨草一面说着一面有些儿激动得在身体上下比划道,“我们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已经是如假包换的非自然现象了,怎么能保证这世上不会真的闹鬼啊!大姐,就算你真的想去,在群里跟咱们说一声,让我们跟你一块儿去不好吗?咱们这些人总比普通人要有战斗力一些吧?”
“小哥你……”秦苏儿望着一脸操心的杨草目光闪烁,片刻后才挑了挑嘴角道,“你是在担心我嘛?”
“啊?”杨草一听愣了一愣,随后理所当然得点了点头道,“担心什么,那肯定有啊,你怎么说也是咱们观影社的一员啊,要是少了你咱们社团仅凭那闹腾的熊囡囡肯定要完蛋啊。”
“不过,你其实并不用这么担心哦小哥。”秦苏儿施施然拿起了那张新闻的剪纸道,“虽然那时候确实是我和黄学姐两个人去的,因为那时候社团里人也没有几个,不过那也是挺早之前的时候的事了,大约是一年之前?那时候我还是大一,学姐是大二,那个时候我哪知道有什么诅咒啊笑。”
“不过呢……”秦苏儿说着又抬头直视着杨草的双眼,手儿轻轻点着杨草的胸膛道,“小哥能这么关心我,我还是很开心的哦。”
秦苏儿虽然仍是一副三无的模样,不过唇口吐出的言语却是柔之又柔,轻之又轻,淡淡的发香拂过杨草的鼻尖,连带着他的心脏也随着胸膛上的葱白玉指急跳了两下。
丫的,这丫头是在勾引我啊!
杨草望着近在咫尺的如玉侧颜咽了咽口水,但脸上边却还是一本正经道:“啊,是、是么,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没办法了,不知者无罪嘛……欸,不过你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什么非自然现象证伪社本身就是个伪命题,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儿待呢,万一哪天……”
“因为很有趣不是吗?”
“啊?”
“因为很有趣啊。”
秦苏儿又重复了一遍,手从杨草的胸口上滑下来,背着手轻灵得转过身去,眼望着墙壁上那些儿报纸和照片,慢悠悠得踱起步来……
“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无论是知道有鬼还是没鬼,本身去各个地方证伪非自然这件事就很有趣不是吗?”
秦苏儿的指尖在那些照片上一张张划过,声线也变得飘远了:“小哥你知道吗,别看学姐在你面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乐观开朗的样子,但其实她很怕鬼的哦?”
“哈?她?怕鬼?”这件事但是着实让杨草惊了一下。
“对啊,我第一次见到学姐的时候,她一个人趁着社团招新的时候,混在广场那边偷偷摸摸四处给人发社团的传单了。”
秦苏儿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道:“嗯……那个感觉……就跟小连衣一样呢,都像是个久违出门,怕与陌生人交谈的孩子,不过学姐她为了筹备自己梦想中的社团,还是鼓起勇气去做了呢,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升级成正式社团就是了。”
“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位学姐的社团是什么,但我直接性的就觉得很有趣呢,所以我还没有拿到她的传单前就决定要加入了,而且我第一眼就感觉学姐这个人……”
秦苏儿顿了顿,用细不可察的声音喃喃补了一句:“跟我很像呢。”
“感觉黄学姐她怎么了?”杨草道。
“没什么,去废弃医院探险的那次,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呢。”
秦苏儿忽得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高处的照片道:“听学姐说那时候她本来是想一个头去的,因为行动是在大半夜,学姐又是个害羞的性子,并不好意思来麻烦我们这些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