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嘲笑，在姜赤云看来，只不过是一条将死的虫子，最后的用力扭动罢了。
她从那天晚上的大火之后，就已经变得冷漠无情了，而她最后的一点良知，也在墓穴倒塌之后，轰然破碎。
“那你……去死吧！”
姜赤云很平淡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用自己的鞋底踏在了夜莺的脖子上。
稍一用力，就感觉自己脚下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颤动。
夜莺用力地挣扎着，脸色变得青紫，同时大口大口的血液从喉咙里呛了出来。
害怕脏了自己的脚，于是姜赤云又挪开了那只沾满了淤泥和血污的鞋子。
“咳咳，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认识……云！”
可惜最后一个“云”字，刚发了一半的音调，她就彻底没了气息。
夜莺死了，就这么潦草地死了，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她最后还是骗了自己。
姜赤云身子颤抖着，向着地面缓缓地跪了下来，然后用自己的独臂向着她的脸抚摸去。
夜莺还保持着死前的挣扎面孔，双目圆睁，只是脸上的皮肉已经开始慢慢地变得松弛。
“你死的不冤，至少是死在我的手中，或许你这种人就应该早点死掉，去陪着童方，不是么？”
姜赤云说着，声音平淡，但他的眼眶里，却是有一汪又一汪的清泉潺潺流下。
“喵！”
这时候，一阵轻微微的猫叫声在姜赤云的脚边响起。
姜赤云用袖头抹了抹脸颊，将脸上的泪珠子一点点抹去，只是微红的眼眶还是难以遮掩。
直到现在，他已经是孑然一身，除了自己再也一无所有了。
不过，很快幸福还是敲响了他的心扉。
猫咪用小爪子用力一蹬地面，然后跃上了他的怀抱，然后用着沾着泥点的小脚爬到他的肩头，再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身子在他的身上轻轻蹭着。
赤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就用他们猫灵族最擅长的方式。
轻蹭，喵喵叫，亦或者用带着小小倒刺的舌头慢慢舔舐。
这都是他现在所能做到的一切，而他心里觉得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抚慰这个受伤的灵魂。
只可惜，最可能知晓人族心里事情的姜赤云现在已经进入了沉睡，否则就可以问问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方法来安慰对方。
最后这些被赤云一人弄死的尸体都被收集起来，那些逃难去的猫灵族赶回来帮他们一起出力。
在埋葬这些尸体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气氛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而且畏惧人族的猫灵可是有不少的。
“夜莺你死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可以保证你不用担心在死之后，会有仇家找上门，来干扰你的灵魂。安息吧，以前的仇怨，都随黄土掩埋，还有这个东西！”
姜赤云说着，就把那枚琼玑玉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