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今天犹豫了,是云家带给她的不舍吗?还是那几个人?又或者说……是阿成……
这边茯苓厨房里熬着补汤,脑子里回忆着灯会上忽然出现的人。
那张面具,她再熟悉不过了,乌恩难道真的没有死吗?
她闭上眼回忆起秦相连将自己关在牢里的情景,那时跟自己对话的分明就是乌恩,不可能有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而后,他又消失了……知道灯会之上,自己站在吊桥上,乌恩从自己面前而过,当自己追去时,他竟逃了……为什么要刻意的出现,再逃走呢?
若他当真是卡利国的太子额阿飞,又当真是因为某种流言,企图接近父亲想要得到父亲的异能相助,那为什么这次要逃呢……
茯苓越想越头疼,是云姨娘那聒噪的声音打断了茯苓的思考。
茯苓朝天上翻了一个白眼,一只手“啪”地将手中的鱼朝案板上一扔,另外一只手里的刀直接砍断了鱼的脑袋!
脱下围裙,茯苓站在厨房门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门外大呼小叫的云姨娘。
“你们这些下人怎么这样,我来看你们家三少爷,怎么,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秦言慌乱地跟在她身后,茯苓虽然心疼秦言,但对这个疯狂作死的云姨娘当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她突然有点后悔怎么没在秦相连死的时候,一起把这个云姨娘给送下去!
“你总难为一个下人做什么?上次阿公不是说过了,你们江州云氏不姓云,怎么还唱那个论调啊!”
云姨娘抬头朝声音这边看来,“哎哟!还真是乡下来的,徒有一个小姐的名头,却没有小姐命啊!”
“娘!”秦言想要止住云姨娘与茯苓的呛声。
云姨娘立即斜眼瞪了秦言一眼,秦言握住云姨娘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茯苓看在眼里,火气顿时就升了起来。
“云姨娘不是来看三表哥的吗!可到了云府先不去拜见长辈,直接闯院子,这就是你这大户人家的教养?”
云姨娘不禁激怒,直接扯了一嗓子,“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从凌州开始勾搭人,一直勾搭来了邺都,现在还指教起我来了!你还真是什么娘养什么孩子啊!”
“混账!!!”
一声怒吼,云姨娘脚边的地砖直接裂开了缝隙炸向了一旁,吓得云姨娘差点飞了起来。
老阿公总远处走来,“你闯我云家,如今还羞辱我的女儿跟外孙女,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是当真不想留在邺都了,是与不是!”
茯苓敛了神色,走到阿公身边去,与表姐对视了一眼,云合摇了摇头,茯苓闭紧了嘴巴,不敢作声。
云姨娘被吓得够呛,心想这云家老爷子练的什么功,两次都吓得她心惊肉跳的,但随即她脸上换上了一抹笑意,“老爷子,这么大脾气啊!我就是来看看云转,听说他病了!看!我带了补品来!”
对别人的怒气避而不见,对别人的质问避而不谈,云府里没有痴人,可面对这种低等又顽劣举动都选择了漠视。
云老爷子转头对刚刚放了云姨娘进来的下人呵斥道:“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云府没有规矩的吗!送他们出去!以后除了我邺都云家人,其他姓云的,一概不准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