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谵台陌殇有点担忧,洛曦歌脸色并不好看,也没有她表面的那种轻松,眉间有些疲态,灵力虚耗过度了。
“无碍,稍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洛曦歌展唇一笑,静静地调息,今晚有些太晚了,还是休息一晚,明天就启程去找肉身菩萨。
就这样,众人决定夜宿一晚,一夜无话。
狐宫寒殿
“你眼中究竟还有没有本宫这个母后?”绯月真一脸冷色,就连平日里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都收敛了起来,坐在正位就等着姬九幻回来。自结果姬九幻一身酒气地回来不说,还无视她的存在,敷衍地行了礼,就懒散地靠在下方的一张坐榻上。
“母后真是稀客,这寒殿自父亲薨逝,母亲好像就没有踏进来半步。”姬九幻似嘲似讽,嘴角翘起弧度,眼神却带了几分犀利。
寒殿原本是父亲的寢殿,父亲和那个人类女人在一起后,就鲜少回来,母亲也不主动去找父亲,哪怕宁愿一个人看着千樱殿的殿门独坐到天亮。父亲死后,他就迁到了寒殿,而母亲一直在千樱殿闭门不出,每次要见他都是让翁公公传召。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绯月真紫色的眼眸中因为姬九幻这句话,覆盖了千年寒冰似的冰霜,原本早就痛得没有知觉的心,还是蓦地一痛。要不是因为姬九幻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么会过来这里,当初他那么绝情,她本就不热的心是彻底凉了。来到这里,还是依稀可以见到他的影子,而眼看着自己一手**大的儿子和他越来越像,她觉得有些东西正在失去。
“那...母亲找儿臣何事?”姬九幻适时转移了话题,微醺带着慵懒。“如果是选妃的事情,母亲您做主就是。”
“你不反对?”绯月真倒是吃了一惊,就连怒气都撒到九霄云外去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姬九幻。
“您觉得儿臣的反对有效吗?”姬九幻眼神一眯,轻哂一声。
“那你庆功宴的旨意是怎么回事?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算计。你无非是想将那些女妖推给臣子,你这样就不怕激怒那些妖怪世家联合对抗?”绯月真对儿子的冷嘲热讽尽管不满也不予理会,直接切入主题。
“那就不劳母亲操心了,正好借着这次的庆功宴,提醒他们,谁是君,谁是臣!”姬九幻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眼中已经有些不耐了,“是错配怨偶还是金玉良缘就看他们识不识趣!”
“简直胡闹!”绯月真拍案而起,“你把这婚姻大事当做儿戏吗?”
“难道不是吗?在母亲眼中儿臣的婚姻不就是您能随意玩弄的游戏吗?或者儿臣的一生也是您想游戏的对象?”姬九幻有些按压不住怒气,但是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和母亲动手,只是那眼神也陡然冷冽。
“嗬?游戏?”绯月真被气得不轻,就连原本瑰丽的容颜都扭曲了,怒极反笑,“很好,真不愧是本宫的好儿子,这场游戏,那就让本宫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儿臣拭目以待。”姬九幻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显然志在必得。
“哼!”绯月真瞪了一眼姬九幻,拂袖而去。就在她快到宫门的时候,被姬九幻叫住了。
“母后,夜大将军欲求娶西国雷犬的七公主,还请母后赐婚。”姬九幻起身,一副认真的样子,在绯月真身后躬身行礼。
“有这闲工夫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绯月真扭头,冷冷瞥了一眼姬九幻,就转身离开。臭小子!自己的事要有别人一半上心就谢天谢地了。
夜府
月凉院
一道黑影从掠过了上空,避开了所有侍卫的探查,稳稳地落在了院中,趁着小丫鬟出门洒水的时候就窜进了窗口。在屏风后站定,看着梳妆台的前那道绰约的身影,眼中有这淡淡的温情,铜镜中投出她美丽面容,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姿容清丽中透着淡漠清冷,木梳轻轻地梳着那墨发,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眉宇间微微蹙起,好像有些愁思萦绕。
“谁?!”冷美人轻喝一声,手中的木梳就朝着屏风扔了过去,直接击穿了屏风。大胆贼子竟然敢夜闯她闺房,将军府岂是这些宵小撒野的地方!
“嘘!”黑影眼疾手快接下了那把木梳,从屏风走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夜微凉看清黑影后,眸中盈满了惊讶,声音有些清冷,意识到这么晚了,大哥那么晚过来,好像有点不合规矩,粉颊上带着羞恼,给自己加了一件披风。
“没办法,娘亲看得太紧了。”夜辰皓也有些尴尬,侧着身子逆着光站在夜微凉的对面。自家老娘这脾气也没谁了,在自己家都跟防贼似得防着他,生怕他“妖言惑妹”。
“......”夜微凉脸上多了几道黑线,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怪怪的。
“有事吗?”冷美人美眸间多了几丝不耐。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夜辰皓突然多了一点恶趣味,他想看看自己这个冷妹子什么时候会绷不住。常年在外征战,怎么感觉这个妹子好像变了,不再像以前是一个爱黏着他哭鼻子的小丫头了。还有这性子和“温婉”好像不搭边吧?难道又是谣传?
“出去。”夜微凉眼角微微抽搐,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这丫头,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夜辰皓带着宠溺地说道。
“...数到三,立刻消失。”夜微凉蹙眉,声音又冷了几分。
“小微微,要不要那么无情啊,我可是你哥!”夜辰皓带着“撒娇”地说道,一脸委屈样。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妹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