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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命运的捉弄 十三夜的过往(1 / 2)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十三夜瑰丽的眼眸中满是愤怒和杀意,还有一瞬即逝的受伤。百里千泷的话提醒着她曾经有多愚蠢,讥讽着她有多白目!

她的出生就伴随着阴谋算计,被父亲施以秘术,觉醒了魔族最纯正最古老的血脉,出生就吸干了母亲所有的生命力和能力,出生就是掠夺者,杀戮者!天生就是冷情不懂感情的怪物,甚至出生的那一刻就觉醒了灵智,她甚至能看到母亲生下她,血色褪尽,成了一具枯槁的干尸,父亲将她高高举起,疯狂的大笑,高声称赞她是最完美的“杰作”,而他甚至连母亲的尸体都吝啬得一丝目光都不愿停留。而她,一声哭声,一滴眼泪都不曾为母亲回报,冰冷地看着那个将她诞生的“工具”。

她继承了最强的血脉,魔力足以和传说中的魔族的五大家族之首也就是她的远祖东皇相媲美,但是在三万年前的大战中,魔族节节败退,东皇寂烮,那个魔族的最强者已经被封印了!随之,他们东皇一族就没落了下去,勉强维持统治,为了让东皇一族重新站在顶点,才有了她的降生。

从小她就是父亲培养的杀戮兵器,面对千魔万妖可以毫不留情的斩杀,端坐九天,冷眼三千世界,鲜血铺成一路,神魔弑尽亦不顾,君临万千妖魔,只手荒野白骨,令六界都闻风丧胆的杀戮公主,狂咲姬十三夜!

就连她之前的十二个哥哥姐姐以及后来父亲的继后生下的弟弟妹妹都没有她的杀戮天赋,但是无一例外地对她都没有半点手足之情,对她只有敬而远之。因为对他们来说,她只是一个怪物,尤其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和姐姐,对她是畏惧和痛恨,她夺走了母亲的生命。

不过那又如何?她在乎吗?不,一点都不在乎!这个世界从来不对她温柔半分,她又何必对其还有期待?!她的世界里,红色,耀眼妖冶的红色是她最熟悉的颜色。

不知道这样过了几百年,几千年,夺走多少生命她也记不得,也没有必要记得,也无所谓厌倦,生命只是一件乏味玩具,杀戮也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至少在遇到他之前是这样。

啻天渊,魔族最顶级的五大贵族之一的吸血魔蝠一族的家主的...私生子,被看做是家主的耻辱,隐藏在黑暗中的可怜虫,和啻家争夺地盘的那场大战中,啻家送来的质子,就因为啻家的嫡长子很珍贵,是他们一族的希望,为了保住那个废物,就将这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可怜虫推了出来。

她还记得,父亲因为啻家的态度大发雷霆,命令她去将这个“质子”杀了血祭,那是啻家对他不敬的罪罚。她去了,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当她手上沾满了血腥,嘴角扬起杀戮的快意,简直不要和她狂咲姬的名号太配。脚下的血都好像会黏住她的脚一般,她早已习惯。

而当她来到了那个囚牢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却愣在了原地,那如同猛兽一般叫嚣的杀意,也被挡在了那个“牢笼”外。

牢笼里的少年,在四周都是黑暗只有中央有一处小小的光束照下的地方,安静地坐着,没有躲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哭泣,只是安静地在那束光亮之下坐着,要知道吸血魔蝠一族最不喜欢光亮,或许所有的蝙蝠都不喜欢,而他却像是之中的异类,就和她一样,孤独。

仔细打量着他,他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肤色,甚至那嘴唇都有些泛白,羸弱修长的身体,那面容...应该算是好看的吧,比她见过所有的“人”都要好看。

突然,一只小鸟落在了他的肩头,他伸出了一只手,那鸟儿就在他的指尖蹦跶,而他对此亦是习以为常,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温柔的浅笑,暗红的眼眸中流光溢彩,就好像是最耀眼的红宝石,她第一次觉得,红色是很美的颜色。那双眼睛,就留下来好了。

不过,第一次被这样无视,她心里也很不爽呢,指尖一弹,那只小鸟就从少年的手上掉落了,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而少年嘴角的笑也僵在了脸上,朝她看了过来,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就连害怕和愤怒都没有,干净的眼眸中不起一丝波澜,只是轻轻一扫,就将视线转向了脚边那小鸟的尸体,弯腰去捡,就在他要碰到它的时候,一阵风就将小鸟的尸体推开了。

他手一顿,抬起头看向了恶作剧的某幼稚鬼,某幼稚鬼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又将那小鸟的尸体推远了。而那少年也不生气,起身,带起了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朝着那小鸟的尸体走了过去,蹲下,去够那只小鸟的尸体,离他只有几尺的距离,不跪在地上或者不趴着,是绝对够不到的,他的脚镣将他困在了那里,就在她以为少年会像是野狗一样趴在那里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又回到了椅子上,不说一句话。

“知道我是谁吗?”十三夜站在牢笼外,看着里面的少年,嘴角的笑容妖冶夺目,带着邪妄和高傲。她并不指望他能回答,从刚才来看,他多半是个哑巴。

“杀我的。”少年温和好听的声音在囚牢里响起,云淡风轻地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

“你不怕我?”十三夜有些意外,他知道自己要杀了他?却不见一点害怕的样子。

“你很可怕吗?”少年反问道,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和她说话,正视着她的眼睛。

第一次有人用这种姿态看着她,不是以仰望的姿态,就是她的父亲和兄弟姐妹都没有这样看过她。

你很可怕吗?这五个字如此震撼她的心灵,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她。她可怕,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