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恢弘大气的宫殿,四处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富有,雅致大方,独出心裁的布局,奇珍异草,怪石林立,无一不表露主人高雅的品味。就连地上的每一块鹅卵石都是精心打磨过,一小块都价值千金,只能说明这主人穷的就是只剩钱了。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宫室林立;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依山而建,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复道行空,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这就是百闻不如一见的云王府,站在世人仰望的顶点。
凌寒殿
云王殿下就这样坐在主位上,白玉般的手上拿着一张淡淡发黄的信纸,久久出神,从这张信纸送过来的那时起,他已经这样坐了两天。
看着上面的每一笔,每一画,都觉得可爱,信纸上淡淡的墨香,给他一种安定的感觉。闭着眼,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站在书桌前,低头写字的模样。
“就知道,你闲不住的。”云王殿下不知将信上的字看过百遍还是千遍,许久才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句。
“主上!”幽河现身在主殿,态度恭敬。“已经吩咐下去了,洛小姐的要求他们一切照做。”他不知道为什么主上对那个人类女子那么上心,那个人类女子也就是长得好看了些,他认为主上也不会那么肤浅,就喜欢那个女子的皮囊。
“洛小姐?”云王殿下,也就是姬九幻,有些诧异,但是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果然,那个诅咒不只是让洛曦歌以及和她接触过的人类都忘记了他和丸子的存在那么简单,而幽河和玄昱,就连玄旻都渐渐忘记了洛曦歌的存在,那个噬忆之咒,远比想象中的要麻烦。
他真的怕有一天,连和她为数不多的回忆都变成空白,还好,他还记得,丸子也还记得。
“主上......”
“做得很好,去查查看,她在追查什么案子,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姬九幻难得夸赞了幽河,后者有些受宠若惊,飘飘然地出了宫殿。
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天,他就到了人间,离她最近却也是最远的位置,能知道她的一切,却无法出现在她面前,就好像是...看不见,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辰王殿下在丛云阁等您。”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声,姬九幻皱了皱眉头,将那封信当做珍宝一般收了起来,还是起身出了凌寒殿。
丛云阁
夜辰皓站在走廊上,向下眺望,壮丽秀美的山河在白雾萦萦中就如同披着薄纱的美人,着实让人心情舒畅,这殿下倒是惯会享受的。
“你今日怎么有这份闲心来这儿?”姬九幻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远眺。
“又不用打仗,又不用练兵,难得有这种清闲日子,出来散散心。”
“你这散心散得有够远的。”
“你有资格说吗?”
“......”
姬九幻脸色一黑,这家伙真是...欠收拾。
“你就不好奇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夜辰皓挑眉,而身旁的人只是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狐后殿下已经做主,下个月十五正式选妃,帝君拂差不多已经是内定的皇子妃了,你恐怕在人界待不了多久。”
姬九幻抿唇不语,眼中的墨色更浓,在人界他将妖力极度限制只有平日的三成,太强的妖力和灵压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会给人界的凡人带来麻烦,这些蝼蚁般脆弱的凡人承受不了他的威压,幻化出云王的样子,掩去了银发和银瞳,在人界游**五百年,每一任的云王都是他幻化出来的。没办法,妖怪的寿命比起人类来说,差不多就是永恒了。
“你就这反应?”姬九幻这冷静的样子,让他有些看不透,难道真的死心了?夜辰皓确实还记得洛曦歌,但是他不知为什么玄旻幽河他们会将洛曦歌给忘记,这噬忆之咒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目前也没有人清楚。现在也不知道白柒月和白沚他们会不会将洛曦歌给忘记,他为了验证这点,过几日就要前往西国去找柒月。
“...你话很多。”许久,姬九幻才说了那么一句。他答应过母亲,不再见洛曦歌,那么既然不能娶她,那...娶谁又有什么关系?选妃是下个月十五,这也是母亲给出的最后通牒。
“在能爱她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在不能爱她的时候,就学会放手。你现在这样,她也看不到,痛苦的只是你自己。”夜辰皓实在不能理解,洛曦歌已经忘记了他和丸子,这样纠缠有什么意义。
“够了!”姬九幻有些恼了,他可不是来听夜辰皓说教的。而他凭什么用一副大情圣的样子来教训他?“如果你觉得婚期太近,我不介意将它推个几十年,反正你也闲得很。”
“你...卑鄙!”夜辰皓咬牙,自己光棍也就算了,还想拖他下水,要是婚期拖长,他跟他没完!
“嗯?”姬九幻眼神一眯,眼中带了几分危险。
“好,我闭嘴就是了。”夜辰皓识相地不去招惹姬九幻,好不容易快要修成正果了,可千万不要坏在这小子手里,“这件事你还是早做打算,我要去一趟西国,要看看噬忆之咒对白沚和柒月他们会不会有影响。”
和夜辰皓分别的之后,姬九幻回到了凌寒殿,整个凌寒殿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下个月的选妃,他...他真的要放手吗?就连在暗中看着她,都做不到吗?
哪怕只有短短时日,也让他再陪她久一点,哪怕只有暗中看着她也好......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