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你很不会撒谎，”我扯着嘴角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也许我的样子很扭曲吧，笑容极丑，“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只是要连累你了。”
灵血契虽然是一方能借助另一方的血肉和灵力复活重生，但是红莲他并没有真实的身体，他是火灵，即使他会像人一样能流血，也会伤痛，也会死，他本身就是红莲业火的聚合体，死亡的方式就是像是烟火一般，嘭地爆开，自燃，火焰互相吞噬，直至火焰消失，而他借助了我血和气封住了那个让他引爆的符印。
而我再强大，也终究只是一个人类，即使灵修能够通过修炼达到天地同寿，就像是老头子一样，活了自己都数不清的年纪，而现在我经脉和气海全部受损，存不住灵气，修为无法恢复的话，不久就会灵气彻底枯竭而死，到时候就封不住红莲的封印，要让他陪我一起死了。
虽然知道这具身体的修复能力极强，可是调动不了灵气，无法发挥血脉之力，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
耗费了那么大的代价，结果只是将死亡的时间往着后面推了一点点，真是不划算呢。
“我不喜欢你这么说，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
你就是最后的主人，去哪儿都会追随的，只要你需要。
“你一定会没事的。”
“嗯，我会没事的。”我只当是红莲在安慰我，没想别的。
作为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好，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情况也没有比现在好多少，只是又成了废材罢了。
只是，和他终究是不可能了吧。
嗬，真是的，当初不就是因为这具身体是万年难遇的灵女体质才让他盯上的吗？现在身体毁了，而且变得那么丑，他估计都不会多看一眼吧。
洛曦歌想着有些出神，嘴角带起了一点自嘲的弧度。
“圣巫女殿下。”
“清微老头，就不要叫我圣巫女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说真的，我并没有感到什么难过，正好，我就不用担着那么重的担子，你还是去找下一个圣巫女吧。”我想起来撑着床板，有些吃力，“这回世界毁灭，我都管不了了，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红莲将我扶了起来，还好，起码还是能动弹的，尽管每一步都好像是在刀尖上走，会痛真好。
“红莲，我是不是出了灵界就看不到你了？”我想着，还是将红莲的样子记住的好，到时候他陪我一起死，我都看不到了。
红莲闻言一颤，眼中涌动着情绪，只是闷闷地回了一声。而他想的，却是他要前往冥界，和洛曦歌分离，不能保护她。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红莲没有反驳，抬起了头，看着洛曦歌，却看到洛曦歌的眼神有些涣散。
实际上，他的脸越来越模糊，我看不清他的五官，这应该算脸盲了吧。
“我有一个请求，无论如何，都想你们答应我。”
“说，不要说一个，你说什么都答应。”
“圣巫女殿下请说。”
“送我离开这里，不要告诉丸子和姬九幻我的下落，我不想他们见到我这个样子，我命不久矣，不想看到他们难过，就说...就说和我走散了，找不到我。”
顿时，红莲和清微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