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被工作人员引导到证人席上站着。
她先用温柔的目光看看我,又目光犀利的看向许志国,“我疯子?我毁了你?要不是你和徐燕在我吃的东西和喝的东西里面下药,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药性变成疯子?难道我今天在这里说出一些实话就叫做毁了你?那你陷害囡囡,囚禁我的时候,又想过你是在毁了我们没有?”
声音不轻不重的话语十分坚韧有力,而许志国在看见苏然那张脸的时候,早已经不再说话。
而我看见许志国那张面上终于露出几分内疚来,却一闪而过。
“当时我在青山疗养院,是许志国带着几个人来伤害照顾我的护士和医生,硬生生给我注射镇定剂带走我,路途中我的药劲醒过来,虽然还不能有自主动作,但我听见许志国说过的一句话——”
苏然话音戛然而止。
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不一定不比我紧张苏然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法官问道:“他说什么?”
苏然气势忽然拔高,她看看许志国又看向法官,“许志国说——‘你今天要是敢对我动手我一定找关系让你蹲号子蹲到老死,但你要是不对我动手,我也会自己弄伤我自己,让你没那么快能够脱身’!法官大人,请您彻查这件事情,许志国曾经和情妇共同对我下药,让我四年都没有一分钟是神志清醒的可以求救,那段时间我只知道我手脚被绑着,他们将我关在一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而他们却顶着重婚罪大张旗鼓的结婚——”
她说着话,忽然深深喘息几口。
我心中一紧,看着苏然手撑着证人席上的桌子摇摇欲坠的样子,我知道她一定是因为这一次而回忆起以前不好的事情。
这是要发病的前兆。
“法官大人,我母亲身体有些不适,我想她……”
还未说完,苏然看向我打断我的话,“囡囡,我没事,我今天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他们既然能够无视法律对我这个许志国的合法妻子做这种恶毒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能对自己亲生女儿做这种事情的呢?”
我听着苏然颤抖的声音眼圈都红了。
紧紧的抓着面前的文件,我瞥眼看见听证席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廖天野,心中的情绪稍微缓解。
法官早已经紧紧皱起眉头。
“被告方证人,你是否愿意为你今天说出的话负法律责任?”
苏然坚定点头,“法官大人,我愿意。”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苏然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我看见大多数人的面上已经露出同情和对许志国深恶痛绝的神情。
许志国大惊失色,“苏然,你说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敢不敢发誓?用你父亲的性命发誓!”
我心头一阵抽痛。
我知道,苏然说的那些话是假的,那时候她早已经不省人事。
而我对那天的事情记忆犹新,也根本就想不起许志国说过那样的话。
倘若有证据她说的话是假的,做假证的罪名一旦落在苏然的头上,她不仅要去坐牢,还不知道要对苏家带来多大的影响。
我紧紧咬着下唇,看着苏然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许志国。
“许志国,当年我为了你离家,我父亲和哥哥给的所有钱我不都还不是给你用作许氏集团的经营上了?我父亲是不愿意让我嫁给你,但是这么多年他又可因为你带我走对你使过绊子?反而还一次次给你生意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