蓖莠听后不由看了婵婵一眼,眸中有些担心,她带着婵婵刚出门不久两人便分别被抓走了。
蓖莠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神色十分淡定。相反婵婵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抓了去,倒是吓了一跳,十分的失措。
蓖莠被带到齐弘之面前,凳子上的男人缓缓开口,“为何要带她去看雨凰?”
蓖莠低头只道:“蓖莠知错,还请庄主责罚!”
“下去领罚吧,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齐弘之声音淡淡的。
“谢庄主。”
“下不为例!”
齐弘之话说完了蓖莠却还不走,他不由皱眉,“还有何事?”
蓖莠抬眼小心看了眼齐弘之,声音也十分没底气,“婵婵她……”
凳上的男人悠悠喝了口茶,“放心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蓖莠松了口气,庄主不是喜怒无常的人,他说的话一般都是真的,婵婵应该只是被庄主控制了起来,并无生命危险。
受罚对于蓖莠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每次齐弘之都是让她自己的领罚。
这件事情如果落在雨凰身上她肯定是会偷工减料的,可无奈蓖莠为人耿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会少一下,这也是齐弘之这么信任蓖莠的重要原因了。
微风吹过,一片落叶掉在蓖莠细软的头发上,她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在鹅软石铺满的小道上。
风中有些咸湿的气息,蓖莠勾嘴浅笑,要下雨了,这样便好。只有在雨天蓖莠才敢发出一些声音,因为这样齐弘之便听不见了。
謌虫的血还是那般腥臭,蓖莠静静的躺在桶里,安静是暴风雨的前夕。
慢慢的从四肢传来的疼痛感,快要将她撕裂,以往这种时候她只能咬牙忍受,不发出一点声音,今日借着雨声她总算是可以放纵些了。她不知道为何庄主会有这种古怪的要求,她想只有听过失心裂肺的惨叫声,才不想再听了吧。
伴着外面轰隆的雷声的是少女的隐忍的痛呼声,如约而至的雨声,洗漱了一切污泥。
她记得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天,那时她刚修炼成人形不久,不知世道艰险,差点被人抓去炼化增长灵力。
那时的庄主手里撑了把青竹纸伞,一身烟雨色的灰衣就像是从雨画中走出来的。
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撂倒众人身上竟没滴到一滴雨滴,想来他是不喜欢雨天的。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他将手伸到她面前,一滴两滴,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袖,蓖莠哑声道:“湿了。”
庄主浅浅一笑,“不碍事。”
明明刚刚打斗时一滴雨都不让自己淋到为何现在却说不碍事?
蓖莠站在他身边时低头却发现刚刚湿掉的衣袖已经干了,应该是他用灵力烘干的,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被淋湿。
雨下大了,蓖莠明显感觉到了纸伞的倾斜,他的一半身子暴露在了雨中,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