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在调查我？”
黑夜里，楚砚双眸中有一瞬失落，很快恢复理智：“确实，楚某调查了你。”
“我正在寻一位名叫乔葵的女子，与乔娘子名字吻合，不知乔娘子十年前是否出现在龙腾山？”
“不曾。”乔葵摇头。
“十年前，乔娘子曾随父外出去兴阳府，后来失踪，一年后再出现时便身怀六甲，楚某想问孩子生父是谁？”
他果然在调查她。
乔葵抿唇，声音更冷了。
“楚大人是官府的人，调查我是因为我犯了罪？”
“不是。”楚砚摇头。
“楚某只想寻一真相。”
“既如此，楚大人就不应调查我。”
“还请乔娘子如实告知，楚某只想寻一真相，并无他意。”在乔葵面前，七境入贤修为的楚砚心被揪着，很听到乔葵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乔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意，语气平淡无波。
“当年我被人拐卖，幸被一货郎所救，我们两情相悦，互许终生，只是后来才发现他……，往事不堪回首，总不过是负心薄性，抛妻弃子之辈，我因此回乡，意外落水被同乡所救，乔婉正是那货郎的孩子。”
黑暗中乔葵语气平静，面色无波，楚砚沉默下来，眼里的光一点点泯灭掉。
原来如此么？
“据楚某所知，乔娘子之前并无任何修为。”
“看来楚大人对我之事一清二楚，难道不知无尘道长？我是他师叔，我在梦中跟随师父修行，因此现实中才患上痴傻之症。”
楚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索性乔葵便将无尘道长那借口说出来，反正这件事在仙霞村已经不是秘密，相信楚砚早已查到。
无尘道长当初为保命，自圆其说，没想到给她今日寻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楚砚自是不信这些，不过乔葵信誓旦旦，坦明师承，自古有人在梦中凝聚出文心武胆。
“婉婉姑娘有文心在身，我想带她修行，不知乔娘子可否愿意？”
“不愿意。”乔葵拒绝得很干脆。
婉婉有她就够了，她能教她武术，教她医术，绝对不会送到渣爹手上。
如果婉婉愿意，她也可以送她修炼文心，岑衍就很不错。
条条大路入圣贤，何必在意楚砚这一条。
想到乔婉，楚砚心里失望，心里把乔葵所说的货郎记在心中。
“如此，叨扰了，还请乔娘子见谅。”楚砚转瞬离开。
乔葵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神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于楚砚而言，只是十年时间，于她则是弹指之间。
百年修行，大道求索，再回来时，她和楚砚已经是陌生人。
当年之事，一直是她不愿意回想的往事，她以为的等来的救援，所救的不过是楚砚一人，她被推入龙腾山下碧波江，卷入暗河，九死一生。
第二日，楚砚比来时更加沉默了，临走时特意见了乔婉。
他微笑着道：“今日见小友甚为欢喜，这块玉赠予你，里面有我封存的一道术法，可抵挡五境以下攻击。”
乔婉拿着那块水滴形状的玉石不知所措，看向乔葵。
乔葵皱眉欲拒，楚砚不给她机会，对她轻轻颔首，和叶熙二人快步离去。